第一章 鄉村獵戶(1 / 3)

太陽剛剛露出半張臉,淡淡的霧氣依然縈繞徘徊在山間村野。一道清脆的聲音瞬間打破了黎明的寧靜。

“爺爺!我進山打獵去了,飯給您做好了,在鍋裏熱著。藥在桌子上,您趁熱喝了。”一個皮膚略黑,年齡約摸十六七歲的俊逸少年,站在一座破舊茅草屋的小院門口,衝著屋裏喊著,聲音略帶稚嫩,語氣卻穩重異常。

話音剛落“咳!咳......”一陣粗重的咳嗽聲便從屋裏傳了出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從用幾根木棍綁成的窗戶探出頭來。

老人麵色焦黃,眼袋微紫,顯然已經飽受病痛的折磨。不知為何,老人的眼眶在朝陽的映照下閃著些晶瑩的光。

這一幕似一塊烙印般融進了少年的靈魂深處,引得少年那原本剛毅的眼睛微紅。

“王卓,今天不要去打獵了,就在家裏陪著爺爺,咳咳......”老人話未說完便忍不住一陣咳嗽。

“爺爺!您去把藥喝了,我很快就回來!”少年聲音微顫,轉過身去,將院門合上,緊了緊身上的獵槍,便向著遠處的山林飛奔而去。

此刻的王卓心裏像壓著塊大石,讓他喘不過氣來,仿佛隻有飛快的奔跑才能讓他宣泄心中的痛苦。

王卓暗下決心,今天一定要到更遠的山林,捕到更多的獵物,拿去換錢給爺爺治病。

“山娃子!山娃子!”這兩聲粗獷的喊聲從王卓不遠處的一位中年漢子的口中傳出,中年漢子手持柴刀,背上綁著塊扁擔,顯然是準備進山砍柴。

他口中的“山娃子”正是王卓!

對此,王卓卻充耳未聞,速度不減的直衝山林。

“這山娃子今天是怎麼了,進山打獵也用不著這麼急啊,難道是王叔的病又加重了?”想到這裏,中年漢子一陣歎息。

“山娃子”這個稱呼還要從王卓的身世說起。王卓的爺爺本是一位村裏有名的老獵人,一次進入深山打獵,卻意外發現在山間小溪邊上飄著一個木盆,盆中竟有一個繈褓中的男嬰。

老獵人早年喪妻,卻不再他娶,這木盆中的嬰兒,對於這年過半百無兒無女的老獵人來說,無疑是天降之喜。這個嬰兒,便成為老獵人的養孫。

村裏人說這孩子是從山裏撿來的,便幹脆叫他“山娃子”,然而老獵人卻固執的認為這孩子將來必定不凡,特別是那對烏黑發亮的大眼睛,顯得不同一般。

於是老獵人便花了整整五張完整的獸皮,請動村裏唯一的教書先生,取了王卓這個名字。

聽過教書先生解釋“卓”這個字的含義後,老獵人當即拍板。

對此,老獵人常常津津樂道。對於身世,王卓雖有耳聞,但是這並不影響爺倆早已超越血脈的親情。

老獵人靠一手打獵的本事,生活倒也無憂。王卓五歲那年便被送到學堂讀書習字。

然而好景不長,由於老獵人常年在深山打獵,吸入了些許瘴氣,日積月累之下,染上了一種怪病。

此時的王卓隻有十一二歲,看到爺爺身體漸差,便毅然離開了僅有他一個學生的學堂,想要學習打獵。

教書先生見此大急,這王卓一走,飯碗要丟。於是,極力挽留,甚至醜態百出。王卓本就對這個貪財的先生毫無好感,這樣一來,反而更加堅定了王卓離開學堂的決心。

老獵人雖不樂意,但在這件事上,無論他如何勸說,一向孝順的王卓卻倔強無比。其實王卓生活的年代並不太平,這個無名的小山村貧瘠偏遠,才免受了戰火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