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色正濃,父女兩也不知聊了多久。行陸源看著女兒酣睡的容顏,心裏充滿了慰藉。如果老天爺收走我的後半輩子是為了補償指柔的幸福,那我就真是死得其所了。行陸源默默的想著,不知不覺中自己也睡著了。
等行陸源再次醒來的時候,則是被活活痛醒得。行陸源睜開眼睛看了看櫃台上的時鍾,發現已經半夜兩點了。輕輕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衛生間裏,行陸源走到洗漱台前,望著鏡子中眼睛通紅的自己,行陸源隻能發出一絲絕望的歎息。
第二天,父女兩賴到中午才出門,當然主要是特別怕鬼的某人一直不肯出門。
兩人驅車開往創業園,不用於指柔一臉的興奮,行陸源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可是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
等兩人到了主題鬼屋的門口,發現等待的人並不是很多,行陸源不禁感歎腦袋抽風的人果然比較少。不過,自己現在是騎虎難下,都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地步。
指柔拉著行陸源去售票處買票,售票的人提醒說最少要五個人一起進去才行。聽到這話,行陸源差點就要笑出聲了,正這個時候後麵排隊的人連忙上前說道他們一家子三口可以和行陸源父女一起。
行陸源幾乎帶著想掐死那個男的怨氣很不情願地買了票。
買完票後,兩家人在入場口等待著。另一家的男主人很是熱情的和行陸源攀談起來,而他們家的兒子則是整個人都指柔迷住了樣,呆呆得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這一幕,行陸源連忙把女兒拉倒自己身邊,幹脆閉目養神都不搭理對麵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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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候機大廳裏,惠質心沉默得看著窗外的晴空萬裏,心裏有些感歎,真是個適合飛行的好天氣,果然連老天爺都勸自己離開啊!
其實直到這一刻,惠質心仍然拿不定注意,在她心中有兩股聲音不停交錯盤旋。有時候惠質心不免想象,如果自己再年輕五歲,應該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下來吧!
可是,現在的自己已經三十了,女人的三十就一個坎,時間已經讓自己沒得選了。惠質心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回頭看著遠處正在忙著挑選特產帶回家的同事們,一個個都忙的手忙腳亂,熱火朝天,臉上無不洋溢著青春的笑容。惠質心很是感慨地笑著鼓勵著自己,人生就是繼續啊!
不一會兒,廣播響起了提示登機的聲音。幾個還在糾結著不知道選什麼好的同事頓時忙的手忙腳亂,隨便撿了幾個特產便衝到櫃台去結賬,由於跑的太快,一下子衝倒了幾個排隊的人,瞬間所有的禮包都混在一起,再也難搞清誰是誰的了,看著這一幕幾個同事頓時一副無語望青天的表情。
惠質心搖了搖頭笑著起身準備登機。
提著行李箱,走在登機通道裏,高跟鞋發出噔噔的聲音,仿佛此時糾結在心裏的叩問。惠質心想起四年前,也是同樣的場景,那個時候,自己送別了新婚不到半年的丈夫去澳大利亞發展。
想想那個年紀的自己是何等的單純且愚蠢,以為隻要是真心相愛就能大得過千山萬水,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千山萬水不會變的,可是兩顆無法靠近的心卻是會變的。那些在上海孤獨相伴日子,她每天翹首以盼的大洋彼岸,最後等來的卻是一張離婚協議書。
每每想到那段日子都讓她心生絕望,她真得還有勇氣明知同樣的結局還要再走一次嗎?惠質心在心裏質問自己。
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時候,身後卻是有人拍了拍她得肩膀。惠質心連忙抹了抹眼角,回過頭去發現是一對白發蒼蒼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