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修真 離家1(1 / 2)

北海之左,有群山,名曰不公,山西一側綿延雪山,一望不盡,再望無際,山東一側,上頭已被白雪蓋上大半,唯有青鬆片片高聳其間,雄赳昂首屹立不倒,倒是山下氣溫些許緩和,一渠雪水蜿蜒活潑,它叮咚跳躍,輕鬆下遊,而它兩岸以冷杉為主,灌木以箭竹為主,林下以杜鵑簇擁。

若說杜鵑,當以夏季為美,樹高約數丈,滿坡屹立,深紅、粉紅、淺紫、潔白交相輝映,顏色豔麗清新脫俗像彩霞繞林,像粉裙仙女下凡。

若說哪地兒杜鵑當屬最好,那應以不公群山之中大樓山為最佳,潺潺溪水,雪水而化,清澈冷冽刺骨甘甜,溪水畔邊杜鵑花兒或迎風或朝陽競相怒放。

這日,大樓山天還未亮,在這渾濁的夜色之中,一小人兒在參雜著模糊不清的思緒下閡上屋門。

門吱呀著緩緩被帶上,那小人兒靜靜立在門口,許久一動不動,黑夜中映襯著瘦小的身子越發單薄。

這就要離開了呀。

麵對著闔上的屋門,她仍能細數著屋內的一切,那些熟悉的,一切。

一張八仙桌,是屋內唯一算得上體麵的,因它體麵娘親才將它置於屋內正中,有她偷拿著刀刻的鍾字,有她耍賴推倒油燈留下的油漬,還有每日每夜娘親與她就著鹹蘿卜條扒飯的記憶,滿滿的劃過痕跡。

屋內右側內裏,有一張土燒的灶床,是她最為喜愛的。冬日裏,賴在被裏吃著娘親端來燙粥;夏日裏,娘親會坐在一邊扇著蒲扇哼著小調伴著她熟睡。床的旁邊有一缺了半扇門的舊櫥櫃,現在裏麵的棉衣棉褲已被她收進背簍背在肩上。

屋內還有一張板凳,它應該還被娘親倚放在牆角,這是張被她玩壞的板凳,雖然折了張腿,雖然在卉心心裏還不如塞進土灶裏,一把火燒個幹淨,可娘親總是舍不得。

娘親滿臉可惜,一次次的從她握緊手中拽出它,嘴上還在不停念叨著:它雖壞,卻實實在在地仍是寶物。

寶物?

是呀,擱在娘親眼裏,就是拍死的蚊子也是塊肉。

曾經的嗤之以鼻,現在就要離家了,她頓時間覺得,那就是娘親的板凳。

或每晚坐在上麵給她洗腳;或是坐在上麵就著微弱燭光給她縫補衣裳;又或拎出屋外,坐在它上搓衣洗被。

一時間,尋常點點滴滴,不知何時全部湧現在腦海。

洶湧澎湃似潮水,悄悄地被浸上淚,化成了漣漪,碎裂在泥土中。。。。。。

真的好舍不得,我的家。

可不舍又如何,沒有了娘親哪裏還有家。

娘親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讓我去找她?

可茫茫人海中,我要怎麼找?

一度恐慌害怕中度過,直到昨日丟失的記憶才被她慢慢撿起。。。。。。

回想失蹤前幾日,娘親將那穿成串兒的玉石珠串戴到她脖上。

她擦幹淚低頭,摸出藏在內裏的玉石串,緊握在手中還帶有溫熱體溫,玉石串上共有三顆較大顆玉石,每一顆都有鵪鶉蛋大小,顏色脂白質地厚重,隻是稍許雕琢還有天然棱角,其他12粒都是指甲蓋大小的鵝黃色珠子,都較為圓潤,這是她爹留給她的唯一信物,娘親是這麼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