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抑鬱之邀 重合的部分(1 / 1)

6。重合的部分

其實,我也抑鬱。隻不過沒有她那麼嚴重。

據調查,當老師的人都有輕微的抑鬱症。也可能是與小孩子們打交道,或多或少有點抗抑鬱的作用吧,所以我還沒聽說過周圍的老師們有人得中度抑鬱症。

許多次我在網上查看抑鬱症的表現,發現許多條與我的表現吻合。比如,情緒低落,對一切事物提不起興趣,心境不佳,鬱鬱寡歡,對任何事都興趣索然,對既往愛好不屑一顧,體驗不出天倫之樂,常閉門獨居,疏遠親友,回避社交等等。

對照來看,我的抑鬱還是輕微的,還沒有到憂傷、悲觀、絕望的地步,也沒有出現過自殺念頭和行為。有的專家說這種病是心境障礙,有的專家則說是心理與生理共同的病症。我不知道他們誰說的對,我隻知道共同之處是“心病”,“心病”還得“心醫”。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抑鬱了,但我知道我寫作也是在擺脫抑鬱情緒。十多年前,寫的許多文章其實就是自己與自己的對話,後來寫一些散文、隨筆,也能掙一些稿費了。可惜,我早已感覺到自己抑鬱成形。

也許同事們早就發現了我的怪異,隻是大家各忙各的誰也顧不上誰。他們每個星期或者每個月都有聚餐、聚會而我從來不去,我不是願意獨處,也可能是習慣了,更有可能我這樣離群,與抑鬱有關。奇怪的事情還有,第一次出版社出版我的文集之後,我還高興了幾天。到了第二本書出版之後,我竟然沒有半點高興的心情,這次的第三本就更不用說了,雖然稿費如期打入我的賬戶中,那也僅僅是個數字,並不能改變我的精神狀態,我常常想是不是錢再多一些我會高興起來呢?也許,僅僅是也許。

我常常問自己,怎麼就抑鬱了呢?大概是跟我的經曆有關係,我從小身體瘦弱與同村的小孩子們玩總是挨打,村裏與我同齡的孩子們,我誰也打不過,所以父母不允許我與他們玩,因為怕挨打,我也很自覺,總是自娛自樂。有時候也遠遠地看看別的小朋友們玩,但隻要我參加,總會被欺負。大概對於小孩子來說欺壓弱者是件可以讓人快樂的事吧。上小學後不招不惹也常常挨揍,後來父親從城裏調到當地中學當了校長,老師開始為我護短,挨揍的次數逐漸減少了。但在離開學校的時間裏,我還是不敢與同學們玩,這都是很遠的事了。記得有一位心理學家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一個人畢其一生的努力就是在整合他自童年時代起就已形成的性格。”這句話的意思是:一個人成年以後在性格上的種種不足,大都可以在童年找到原因。他的童年經曆,已經為他長大以後的心理發展埋下了一顆種子,決定了他的走向。

分配到城裏當了老師以後才發覺這種工作實在不好,小孩子事多,教學任務重,再加上上麵不停地喊著教改,學校裏一方麵要提高成績一方麵響應教改,壓力有增無減,老師們隻能是默默地承受著,都在喊苦喊累,我默不作聲,他們都以為我能力強,其實我一直在掩飾著,忍受著。也許抑鬱就是在這十五、六年的教學生活中形成的吧。

這一次,我想,楊媚真得是問道於盲了,她的意思無非是讓我當她的心理疏導師罷了。

在我的內心深處,麵對如此美貌的女子,還是多少有點兒激情。其實,有過好多位女子找過我簽名,而我從來就不放在心上,有人來了,簽過名,說幾句話就走了,留電話的也有,打過來,我總是能以“忙”推托過去。我想,與楊媚相比她們最重要的是都長得不夠好看。

既然楊媚和我同病相憐,那麼就讓我們共同開始抵抗抑鬱,這是件好事,男女搭配定然有它的微妙之處,這本身就形成了一種激勵機製。

我已經習慣了回答網友的感情問題,文字絕對是個騙人的東西,因為我已發現,從另一個角度讀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根本不像出自一個有抑鬱傾向人之手。楊媚不是說過,讓我回複她的每一次的郵件嗎?還拉了勾,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