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禍從天降(1 / 2)

湘西鳳凰界,山川秀美、小溪縱橫、百草豐茂、鳥棲蟲居,奇峰怪石、崇山峻嶺、羊腸小道數不勝數,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裏山川雖然俊美,但既沒有仙也沒有龍,所以早被世人遺忘在角落裏,它長久的獨守那一片孤獨,長久的保持著那一種近乎完美的純真。站在高高的鳳凰山上,極目遠眺,隻見茂密的竹林青翠欲滴,山崗蜿蜒起伏、奇峰怪石蔚為壯觀,鬆林疏疏朗朗,潺潺的溪流清澈見底,景色秀麗宜人。真是好一片世外桃園啊!再駐足定睛,山穀之中隱隱飄來屢屢炊煙,飄飄渺渺,輕如薄霧,遠處若隱若現的顯現出幾座茅屋的輪廓,應該是一個小村落。走進小村落,豁然開朗,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這裏居住著一群土家族人,據說他們是為了躲避亂而居住到這裏很多年了,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男耕女織、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天天傍晚,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大雨夾雜著冰雹不斷的襲擊著這個古老的村落,晚歸的村民們驚慌失措跑回家中,大門緊閉,不敢出門半步,大雨打在房頂上啪啪作響,村口的杏黃旗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這鬼天氣!”村長周半山背著手,踱著步子在窗口徘徊。

周半山個子不高,卻非常強壯,花白而又飄逸的胡須和著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感覺挺有仙家風範。

“怕是要出大事了吧!無緣無故的又是風又是雨,剛才還風和日麗的。”周半山靠著窗子盯著窗外,滿臉的愁容自言自語的說。

“爹,能出什麼大事啊?不就是下點雨嘛!”一個稚氣的聲音叫道。

那是村長周半山唯一的兒子周鼎,這是周半山年過半百之後才得到的兒子,老年得子的周半山,對這個兒子自是寵愛萬千,取名“鼎”的意思,也就是要他能夠廣大周家門庭。

今年剛滿18歲的周鼎,一看就是大山裏天地間孕育出來的,自然淳樸天真無邪,紅撲撲的臉龐中卻流露出股股英氣和邪氣,這個兒子也是周半山最為得以的傑作,每每被兒子的聰明所折服。

“爹爹!爹爹!想什麼呢?怎麼又不理我了!”周鼎卷著嘴巴,嬌聲嬌氣的湊過身子轉到周半山的跟前,看著周半山。

“沒什麼,孩子,今晚風大雨大的,怪嚇人的,早點休息吧!”說著麵無表情背著手若有所思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周鼎很不情願的望著父親離開的身影,翹著小嘴,嬌氣的臉龐閃過絲絲怒容,然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躺在冰冷的床上,盯著黝黑的牆壁,牆壁上有一掛著一張早已發黃的紙鳶,周鼎盯著紙鳶,眼睛裏閃出絲絲淚花,一雙小手死死的抓住床單,馬上痛哭起來。

那紙鳶是母親身前走了30裏山路,到城裏買的,這張紙鳶不知留下了多少和母親的歡樂,以前的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他的眼前,想起母親,他立馬淘淘大哭起來。

哭著哭著,他漸漸的昏睡過去。

窗外,雨更大了,雷更響了,周鼎從夢中驚醒,他習慣的揉了揉眼睛,眼睛濕濕的,原來淚水還沒有幹。他拭去眼角的淚水,定了定神準備走出房間,突然隱隱聽到有開門聲,之後傳來一陣對話,“老周,出事了,老四死了!”

“噓!小聲點,孩子在裏麵。”

周鼎的好奇心打起,將耳朵貼在牆上,那聲音時隱時現,但越是這樣,他越想偷聽,他幹脆輕輕的打開房門。

“老四的背上有兩道紅紅的長斑紋,死相極為慘烈。”那人聲音雖然較小,但卻能夠從他的聲音中聽說內心的恐慌和激動。

“看來,該來的最終還的躲不過啊!”周半山歎了口氣道,聲音中能聽出許些無奈。

“你是說,是他們,不會吧,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那人的語氣感覺明顯的激動。

周鼎能聽得出那人是周家老三,平時大家都叫他周老三,是村裏有名的把式,武藝高強,輕功更是了得,蹬梯上樹有如猿猴,因此別人也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猴精”,加之多年來的山裏生活,使他們練就了一身的求生本領,山裏多的是蟲魚鳥獸,弄不好就會被野獸叼走,因此能否練就一身硬朗的功夫是在山裏生存的資本。周老三這些年來,更是沒有閑著,他除了在村裏教授土地之外,平素也喜歡外出走走,在外麵也總免不了和別人交交手,日久天長,他的功夫見長,見識也就隨之長了很多,但是這樣一來也挨了不少村長的埋怨,怕他為村裏惹來災禍。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倆的話,周半山起身開門,原來是劉根。他全身濕透極為狼狽,一時站立不穩,氣喘籲籲的直栽在堂屋的門檻下。周老三急忙將劉根扶起,遞過一碗熱水。微弱的燈光下,看到劉根蓬頭垢麵、目光呆滯,嘴唇不停的吧嗒著,“村……村……村長,不……不……不好了,劉家寨……劉家寨被火給……給……燒了……全寨沒……沒一個活口。”說完,劉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