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五個時辰之後,兩人走出了那個通道。外麵,居然還是一片沼澤,不過這裏應該已經是沼澤的另一邊了,興許這沼澤就是那九神教防禦的弱點吧。隻要通過了這沼澤,便能逃出來了,而在九神教別的邊界上,都布有很強的陣法和禁製,一旦觸發,不僅逃不掉,而且還會引來九神教的高手追擊。
雖說是出了九神教,但獨孤虹是不敢在附近多呆的,一出通道後,她便帶著連鶴疾馳而去,一飛便是大半個月,直到她確定了不再有危險時,她的速度才漸漸的慢了下來,但停也是不敢的。
之前一直是在想著怎麼逃出九神教,現在真正逃了出來,獨孤虹又感到迷茫了,不知該去哪裏。看看身邊的連鶴,說有起色,也有點起色,但說是完全無礙,又很難確定。
最終,獨孤虹想到的一個地方,那就是齊藥師那裏,既然是他的論斷,說乾坤核可以救連鶴,那現在,乾坤核也有了,究竟能不能救,他應該看一眼就知道了。
來到齊府,在說明了情況後,那個齊藥師倒也沒推脫,很快的把獨孤虹和連鶴安頓在了府中,並對連鶴的情況進行了診斷。最終,他給獨孤虹的回答是:“乾坤核確實是可以吸收那個附於連鶴身上的鬼魂的,隻不過速度快慢卻是不確定,可能三五個月,也可能是三年五載,甚至上十年。這要看連鶴自身的體質和後期的努力了。因為後期的話,連鶴就可以調動身體內的力量來對抗那鬼魂了。”
這個答案算好的,至少是有救的,但獨孤虹還是皺起了眉頭,現在,她心中,除了有個連鶴外,還有個人,那就是南疆醉人,她急切的想找到此人,除了要殺他外,還想從此人口中得知其餘四人的身份。若僅僅是三五個月,甚至一年兩年的話,她倒還能先等等,但若是十多年的話,她是真心不能等了,明知道仇人是誰,卻還要留他多活個十多年,她感覺很痛苦。
她決定了,想等等看,若是連鶴能盡早好的話,她便和他一起於南疆。若是長時間不能好的話,她隻能自己先去了。
她這一等,便是三年,三年裏,齊府的那個小丫頭都開始一點點懂事了,但連鶴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外,什麼地方都不能動。
說起齊府那小丫頭,名叫齊紋,在獨孤虹來之前,那是能有多壞,便有多壞,就是獨孤虹來了之後,能躲的,都躲著她。但她無聊起來,還偏偏喜歡來找獨孤虹,名義上是一直在惡作劇,但實際上,這丫頭是沒個母親引導。無聊間,獨孤虹也就充當個長輩,教育教育她。相處多了,她也就粘著獨孤虹了,寸步都不肯離開,不管獨孤虹是罵她誇她,她都無所謂,反正是獨孤虹到哪裏,她就跑哪裏。
隻是獨孤虹可沒時間一直陪著她,三年之後,她忍不了了,她訣定隻身前往南疆了,臨走時,她托付齊藥師照顧連鶴,若他醒來,告訴他獨孤虹的去向,任由他追不追去。
在走之前,獨孤虹忽然想起以前來找連鶴的那兩人掌門人,因為隻有他們知道,連鶴曾經到過齊府,若有人來找麻煩的話,最有可能的,也就是他們了。所以她弄清楚這兩人的身份。
“他們?”齊藥師略想了想才記起來道:“那男的是渺霄城的城主,應守傲,女的是央霞宗的宗主姚玫。”
這個信息,倒真是挺震撼的,這兩個宗派可真算不得小啊,渺霄城在康國的地位,可是和秦嶽宗齊平的,至於央霞宗,更是五宗盟的核心宗派。聽是這兩派的老大,獨孤虹遲疑起來了,不知道把連鶴放下這,是對還是錯,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一被這兩人逮到,若真有個仇隙的話,她辛辛苦苦救下的連鶴的這條小命,也就交代了。
齊藥師看出了獨孤虹的顧慮,口中言道:“這也二人你也無須太擔心,他們和連公子五仇隙,上次來,隻是想問他一點事情。若他們真有意加害連公子的話,上次也就不會放過了。而且在連公子未醒來時,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帶他走的。”
獨孤虹想象也有道理,而且有齊藥師是的承諾,基本上此時也無礙,看上次的樣子,那兩人還是很給齊藥師麵子的。所以,在微微的掙紮了一番後,獨孤虹還是選擇了離開,南疆離此很遠,但她卻要快去快回,希望能趕在連鶴恢複前就回來。當然也要盡量趕在那南疆醉人死之前找到他,她總有種感覺,這個南疆醉人將名不長久了,難道就因為是自己要去殺他麼?
齊府之內,連鶴盤膝,靜靜的坐在床上,旁邊的齊紋托著下巴,死盯著他,因為獨孤虹跟她說過,要她盯著他的,於是她就一直盯著,盯到上下眼皮打架了還堅持著,一直堅持到頭一沉,睡過去了。
這一切,連鶴都是看在眼裏的,事實上,從上次離開齊府,中間經曆的所有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這是他頭一次有這樣的經曆和感受,無論他情感上是憤怒,焦躁,冷靜,苦惱,他都是一動也不能動,無法改變身邊的任何事情。那些情啊愛啊的,他還可以流幾滴眼淚表示一下,但憤怒之情,特別是看到那鷹形麵具者時,心中產生的巨大的悲愴和怒火,卻是想發泄也發泄不了,這種情感鬱結太多的話,很容易便走火入魔的。在血液狂衝腦門的時候,他是極力要求自己冷靜下來,極力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自己要不克製的話,等待他的,將是爆神的危險,到了那時,別說是報仇了,連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