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戰地記者們致敬

戰地記者,一個象征著勇敢的職業,一個代表著榮耀的職業,一個最能體現身而為人的驕傲的職業,一個無懼於生死的職業!

戰地記者是這樣一種人:他們渴望和平,但是他們不得不冒著槍林彈雨;他們希望描繪生命的美麗,但是他們不得不直麵綁架、鮮血、死亡。

沒有記者的戰地,是莫衷一是的戰地,是謠言紛紜的戰地,是缺少曆史記錄的戰地,是看不到真實麵孔的戰地,是隻看見炮火而聽不到聲音或呐喊的戰地。在現代戰爭中,戰地記者和紅十字救援,猶如法庭的證人一樣不可或缺,是戰地最為客觀的書記員和監護人。因為他們,我們了解戰爭。

戰地記者的巨大意義

兵馬未動,記者先行。戰地記者是戰爭的見證人。著名戰地記者羅伯特·卡帕曾留下一句名言:“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夠好,那說明你離得還不夠近。”他還說過:“照相機本身並不能阻止戰爭,但照相機拍出的照片可以揭露戰爭,阻止戰爭的發展。”因揭露水門事件而聞名的《華盛頓郵報》記者卡爾·伯恩斯坦認為:“戰地記者應該留在戰爭前沿,因為獨立、完整、無畏的新聞是真正的民主中最崇高的價值之一。在阿富汗戰爭中,五角大樓禁止媒體披露在阿富汗發生的事情,這迫使記者不得不去探求更深層的真相。”著名記者鮑波·多根說:“別人都在向外跑,記者們卻蜂擁而入。這是標準的記者形象,他們總是趕往那些沒人想去的危險地區。”著名記者西波漢·達柔說:“每次完成報道,我都對自己說,‘我要馬上離開,再也不回來了。’但第二天起床後,我又會毫不猶豫地投入工作。”

中國新聞界前輩於右任曾以諾曼底登陸為例說:“數千架飛機、千條艦船,真是世界的壯觀,我們心目中壯觀是意會的,但是當時許多隨軍記者是親曆目擊的。”新華社記者陳俊鋒從阿富汗回來後,曾在其書中這麼寫道:“戰地記者是記者這個職業在極端條件下的最高表現形式,是一種最光榮的稱號,但同時也是有條件的。當我在阿富汗前線時,我非常願意接受這個稱號;但在回到國內和平環境中後,我隻是一名普通的記者。戰地記者總是穿行於炮火與硝煙之中,用自己的汗水、淚水、鮮血去目擊、融入戰爭及其釀成的苦果,甚至成為戰爭的犧牲品。這是他們的職業。他們的任務,是向生活在和平環境中的人們描繪戰爭的進程,傳遞在親曆戰火的殘酷與苦難後的感受。”新華社記者馬曉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常駐被占領土的中國記者(同時也是唯一常駐加沙的非阿拉伯記者),他描述自己被派往加沙時夫人所說的話,“無論如何你要平安回來,如果你無謂地死在外麵,我和女兒是不會為你哭泣的,也永遠不會原諒你的。”新華社記者戚恒也說過:“我們奔波在戰地的人,記錄戰爭和災難,描述痛苦與悲傷,正是希望通過我們的鏡頭讓這個世界顯得更清晰,讓生活在和平世界中的人們通過我們去了解災難、品嚐苦澀,從而倍加熱愛生活、珍視生命。”

戰爭意味著槍林彈雨、炮火、傷亡、流血。戰爭是最直接的打著文明旗號的野蠻。戰爭是罪惡的。但因為人類窮兵黷武、利益紛爭,世界始終離不開戰爭。(記得某本書中有這麼一個數字:“在人類近兩千年曆史中,徹底沒有戰爭和衝突的時間隻有58天。”)而有戰爭,就一定會有無數戰地記者以大無畏精神、強烈職業責任心,親身前往炮火震天、硝煙彌漫、浴血奮戰、生死未卜的前線,為公眾作客觀、公正、及時、生動的報道,他們也隨時可能做出流血受傷的犧牲,甚至慷慨捐軀殘酷戰爭時時有,戰地記者處處在。他們因了無畏,因了敬業,毅然奔赴戰爭最前線,接受血與火、生與死的洗禮,必定就有許多蕩氣回腸、可歌可泣的壯烈、動人故事。

曾有人把戰地記者分成三類,一類是“旅遊記者”,到戰爭邊緣象征性走一遭便打道回府;一類是“作秀記者”,武裝到牙齒,寫下幾行字後就趕緊後撤;第三類是“鐵杆記者”,他們在用自己的生命換回真實的戰地報道。我們要敬重、歌頌的自然是這第三種,他們以其超乎常人的勇氣向世人揭示戰爭的殘酷細節,在靠近炮火旁以生命為代價記錄戰場每一處細節,從而成為公眾注意的焦點。2002年好萊塢還拍過一部專題紀錄片《戰地記者》,便以美國著名戰地攝影家詹姆斯·納奇威爾為主人公。

而且筆者在做這本書時發現,在中外著名的戰地記者金榜中,女性記者比例非常高、表現非常佳,瑪格麗特·希金斯、瑪格麗特·伯克·懷特、奧琳亞娜·法拉奇、克裏斯蒂安·阿曼波爾、伊馮娜·裏德利、閭丘露薇、隗靜(可惜篇幅有限,她們不能都在本書中展現風采)……都是綻放在戰地的奪目玫瑰,是在硝煙彌漫中顯示出大智大勇的巾幗豪傑。她們的勇敢、敬業、聰穎,一點也不遜色於那些七尺男兒、陽剛漢子,讓須眉同行們矚目,使紅顏同胞們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