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鳥市,東南方向,一片孤獨的墳頭,到處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氣味,有尿騷,也有屎臭,一陣微風吹過,總若有若無的帶給人一抹淡淡的憂桑。
然而,就是在這麼一片惡劣的環境下,唯獨有著一塊墳堆,鶴立雞群般,與周圍的鄰居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這塊墳堆位於一處極為偏僻的地域,它的個頭很小,外形卻十分優雅,甚至捎帶著四周的花草,都顯得格外別致。墳堆的正上方,是數不盡的金黃色璀璨金屬,走進了方才發現,是一堆生了鏽的黃銅。
天玄地黃,雖說黃字排在最後,但這裏的黃,卻有著另外一個神聖的含義,他沒有有色的那種含義,也更不代表品階的低等,總之,此黃非彼黃。
這是死者的朋友為了紀念他,才絞盡腦汁想出的這樣一個讓死者永垂不朽的方式。
說來話長,這要源於一個遊戲,當然這並不重要,隻是死者在這遊戲中,卻扮演者十分狠的角色,因此被人們賜予了一個十分霸氣的名稱——擼神。
“咚咚咚!”
一連串低沉的腳步聲向過之後,在這荒涼的墳地中,慢慢的呈現出一位尖嘴猴腮的騷年,騷年麵色蒼白,四條胳膊猶如癟了氣的那種娃娃,處處透漏著一股萎了的氣息。明眼人一看就懂,這孩子自製力較差,擼的太多。
待他來到那個特殊的墳堆前,嘴角終於劃出一抹猥瑣的笑意,他瞪著眼泡看了墳堆上那堆黃銅許久之後,張嘴說道:“王威啊王威,沒想到你也有今日!”
“你再特麼在我眼皮底下跳啊!跳啊!”
說到最後,尖嘴男甚至將自己的雙腳猛地踢向墳堆:“臥槽,你不是跟我裝麼?怎麼了,現在怎麼連屁都不敢放一聲了?”
做完這一切,尖嘴男滿意的笑了笑,從兜裏拿出一根黑黢黢的煙頭享受的抽了起來。平日裏,他隻是一個處處被人欺負的叼,絲男,老婆被人搶,飯菜被人加滿胡椒,甚至他視作生命的唯美娃娃,都不知被哪個臭不要臉的人捅了好幾個不大不小的洞。
而事到如今,他終於發現,原來他也可以如此牛逼!不要問是為什麼,就憑所有人都不敢對昔日的擼神抱有一絲的反駁態度,而現在,他卻可以明目張膽的對著擼神破口大罵,甚至動手動腳,而擼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因此他感到很滿足。
尖嘴男覺得他現在做的還遠遠不夠,仍然不能體現出他淩駕在擼神之上的神聖地位,於是他直接朝著墳堆的上方走去,可能是由於平日裏擼的太多體質較差,以至於好幾次,他都從墳堆的半腰處滾下來,不過好在尖嘴男的意念比較堅定,終於在他就要徹底放棄的時候,連滾帶爬的滾到了墳堆的正上方。
他慢慢站直歪扭的身軀,深呼吸,凝氣,最後,猛地向上一躍,然後重重的踐踏在墳堆上,聽著墳土“哢哢”的響聲,尖嘴男仿佛聽到了擼神對他的祈求聲,於是他越跳越樂,越跳越快,急的他直接把手中的的煙頭仍在了墳堆上。
“嘶……”
一聲輕微的吭聲從墳墓的中央傳了出來,緊接著,尖嘴男的臉色突然凝固,在這聲音傳來的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軟綿綿的,肉嘟嘟的,就像他平日裏最喜歡摸得那個東西。
就像一隻剛出爐的大饅頭。
不過尖嘴男可沒空想這些,他的膽子本來就小,又是再這樣一片墳地裏,怎麼能不讓他多想到些什麼?他呆呆的向四周望去,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
一隻烏鴉從他的頭頂飛過,留下一灘熱翔之後,又即刻不見了蹤影。
“哇呀呀呀!氣死我了!”尖嘴男內心一陣澎湃,借著此時的憤怒,他猛然間向腳底看去。
“啊……”
而在這一瞬間,尖嘴男憤怒的情緒突然離奇不見,而是直接大把的眼淚跌了出來,他急忙捂住雙眼,翻著跟頭從墳堆上滾了下來,屁滾尿流的向著遠方爬去。在他途經的區域,留下一道道白裏泛黃帶著淡淡騷味的水跡。
他沒有看錯,在他的腳下,是一隻血淋淋的手掌,就在剛才,那隻手掌正慢慢的撥動著周圍的黃土,妄圖破土而出!
……
直到死前的那一刻,王威仍然想不明白,他胸口部位的那把水果刀,究竟是誰插進去的。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在那把水果刀插進他的胸口以後,他的呼吸雖然愈來愈弱,眼睛也永遠的閉上了,但是,他卻仍然能夠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一切!不過,還未待他想太多,便被自己的朋友們哭著鬧著送到了這片荒涼的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