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那個大盜徐飛?”對於徐飛這個名字林月生也是有所耳聞,他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思忖著如何擺脫這局麵。
身家性命被掌握在別人手裏,人家高興就放過你,不高興就捏死你。
弱者,就隻能任人揉捏。
生活在和平時代的林月生何曾感受過這種命比螻蟻賤的感觸,一時也是手腳冰涼,心慌意亂,平時自忖還算聰明的腦瓜子完全想不出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可以讓他脫離這極不舒服的險境。
可還沒等林月生從亂成一團麻的思緒中理出一條可行的道路來,徐飛就輕描淡寫般收回抵在他背心要害的匕首。
林月生見到眼前閃過一道黑影,還以為是眼花,轉眼就發現徐飛坐在了在剛才陳老所坐的椅子上。
沒有了匕首的威脅,可林月生心中還是完全升不起一絲喜意。他知道,徐飛之所以放開他,就是自信,自信在他的手裏,林月生爺孫倆翻不起任何的風浪。他有這個自信的資本,就是受傷了,他也還是徐飛。
林月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站了起來,打量著徐飛。徐飛也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給他帶來一絲意外感覺的奇怪小孩。
一青年,一小孩,都是抿著嘴唇,靜靜的對視著對方,屋子裏的氣氛一時倒是有些怪異起來。
徐飛,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身形有些瘦削的青年男子模樣,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眉宇之間頗為英武,就是緊抿的薄唇,顯得有些冷酷、淩厲。除了臉色帶有些不正常的蒼白病容之外,這位被落花村傳得身高八尺、胸圍也是八尺、長得凶神惡煞、一頓要吃一個小孩的汪洋大盜,出人意料的反而是一位看起來相貌堂堂的俊朗青年。
“嘿,小子,你很聰明,膽子也挺大的,你的師傅是誰?”
徐飛興致盎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今日淩晨,徐飛在轉移躲藏地點的途中,意外發現這麼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他知道類似這種山村一般都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於是便抱著僥幸的心理潛進來,看能不能找到藥店之類的小鋪子,尋一些能治療傷勢的草藥。
徐飛的運氣不錯,很快就發現了陳老這麼一位醫術不錯的老郎中。經過一番交涉後,陳老為他診斷完身上的傷勢後,正準備為他抓藥的時候,林月生回來了。
徐飛知道,目前他身上還背負著流雲宗的重金懸賞,他的行蹤不能泄露出去。而且他現在求醫於陳老,不得已之下,便打算出手擊暈林月生。當然,徐飛並沒有把一個稚嫩的山村小孩放在心上,隻是漫不經心的在林月生背後出了一記掌刀。
沒想到,這看似稚嫩的孩童采取的反擊完全出乎了徐飛的意料。但是徐飛畢竟是能闖武道宗門而不死的人,就算受了傷,身手受到限製,也不是一個初涉武道的林月生所能應付的。不過遭到出乎意料的反擊的徐飛,也是下意識就拔出匕首。好在出手後徐飛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還隻是個孩子,不是他的敵人,因此才收住了匕首的勢頭,輕輕鬆鬆就製住了林月生。
倒是林月生進門後遭到突然襲擊的迅速反應,遭到生命威脅後的明智選擇,以及現在還敢於冷靜與徐飛對視的行為,遠遠不是一個小小的孩童所能做出來的。這也激起了徐飛的好奇心,很想知道,這小小的山村背後,隱藏著哪路高人,能**出這麼一個異於常人的天才孩童來的。
“我師傅是陳大海。”林月生目光坦然道,目光清澈。
這件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村裏隨便找一個人都能問出來。逢人隻說三分話,尤其是遇到一個心中不知打著什麼主意的強人的時候,這一點道理林月生還是懂的。九州大地上,老師與師傅不是同一個概念,最基本的區別就是師傅的本事一般都比老師好上許多。陳大海是他的老師而不是師傅,林月生自然不會蠢到去糾正,他巴不得徐飛有這麼一個美妙的誤會,至少能讓徐飛心有忌憚,不敢隨意下殺手。
名師出高徒,能有這麼一個如此出色的徒弟,其師的本領肯定不會弱到哪去。徐飛先入為主,摸著下巴在心裏想著這位陳大海究竟是哪位高手,可惜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有什麼印象來,最終隻能把陳大海歸於小隱隱於野的隱士高人了。
“那你的師傅現在在哪兒?”徐飛再度開口問道。
林月生眼睛都不帶眨的,張口就答道:“師傅在後山林子中練功,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徐飛嘴角不由得微彎,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笑意,搖搖頭,然後笑吟吟的注視著林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