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帶著拉鋸似的強製擁抱顯然慰藉不了那麼多噬骨磨心的思念,可是他卻分外珍惜。“瀾兒,隻要你好受,你怎麼做都好。”
她許是累了,手停下來,貼著他的背緩緩下滑。她的手在他半背上停下來緩緩下滑,細細摩挲。沾滿淚水的臉疑惑的看著他,疑惑越來越大。
放在他背上的手忍不住輾轉在他的整個背部,又迅速拿開,像是被驚到似的,“怎麼弄的?誰打的?”
她還是心裏有他的。
褚一航搖搖頭無限愛憐,“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兒。”
得有多狠心才會下這麼重的手,他的背上全是一道一道的棱子,縱橫交錯像是一張粗繩擰成的網。
她見他不說,也大概猜到是誰打的。敢對他動手的人隻有他父親。
蘇瀾忘記了掙紮。在過去那段感情裏他們都是受傷的人。
她和褚一航是在錯的時間裏遇見的對的人,那麼汪承瑾呢?一定是對的時間遇見的錯的人。
褚一航也能感到懷裏的人瞬間安靜,“‘問伊是否願作我的親密的伴侶?伊說:若非死別,決不生離。’瀾兒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讀到這句詩對我說道什麼?”
她的頭還抵在他的胸口,說出的話震蕩在他的胸腔,“求你……別再說了……”
她那半似乞求的低泣花語讓他的眸子晶亮。就是知道她盡管倔強但還是心底柔軟。他甚至能感覺到她那堅硬的外殼正在他的臂彎一點點化去。
輕輕拍著她的背,“別哭了,你哭得我心疼。寶貝,告訴我這些年你到底怎麼了?”
她的眼睛霧蒙蒙的看著他刀刻般的完美下顎,她從何說起。她是記得她曾經說過她和她生死兩對的話。可是這些話在他執起另一個女人的手時,她忍不住用死別來告慰那段不舍的情。然後就有了手腕這道疤。再然後是後麵一連串的效應,就像南美洲的蝶不知不覺的扇動羽翼而引起的一場龍卷風。
而這些效應中她最悔恨的是失去親愛的媽媽。這是她年少輕狂所付出的代價。
褚一航見懷裏的小女人隻是木然的瞧著自己,想起她還是一個孕婦,怎麼能受累。放開她,“瀾兒,不想說也罷,總會有機會的,我褚一航這下半輩子的時間都給你。我等你回頭。”
“回頭?怎麼回?我已經走得太遠!”她負氣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興許我前麵是死路,後麵還是萬丈深淵呢!”
褚一航不急不徐的說,“那你就站在原地好了,什麼也不用做,讓我靠近你。”
“上次杭州那邊的汪氏的富力控股公司的事兒是你弄出來的吧!”她看著褚一航,沒有詢問的味道,卻帶著篤定。“你最好什麼也不要做,否則我會看不起你。”
褚一航愣了一下。蘇瀾的確是最了解他的人。他不過想試一試汪氏的根基。“我隻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隻有這樣他才會為下一步路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