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手一鬆勺子掉在碗裏。她再也裝不下去,索性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他正好也在看她,眼神平靜的輕輕往下看自己手邊的碗。
她的視線跟著他低下的頭定格在他的下巴淤青上。雖然不嚴重,可還是礙眼。這是不是在外麵和別的男人爭風吃醋的結果。上次是砸車,這才升級到人生攻擊,看了越演越烈的趨勢。她要不要提醒他保重啊?
蘇瀾在心裏好笑,拿過餐巾抹嘴以掩飾自己臉上的不屑。
汪承瑾又看了一眼不自在的蘇瀾,倒是猜到她的想法,他也懶得解釋。隻是淡淡說,“我今天去杭州市,那邊有一個項目出了點問題。估計得一個星期。”
他不知道為何要對她說自己的行蹤。而她分明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樣子。
蘇瀾其實也是那樣想的。她不見得會相信他會好心到如過去一樣對自己交代去向。她這會就想:你要去就去吧!別期望一個傷透了心的女人會對你送君千裏。
咽下嘴裏的粥也是極淡簡單的回應了一個字,“嗯。”
好吧她就是心軟,她又加了一句,“時間不早了,你得趕快去!”
本來是一句再平淡的一句話,聽到他耳朵裏卻成了催促。
好像對麵的女人多迫不及待的期望他趕快離開。而她剛才就隻抬了一次頭貌似不多願意看到他。他不由怒從心氣。冷冷道,“李誠改成下一班航班。”
蘇瀾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他。
就看到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笑意,陰測測的,“不是怕我來不及麼?你也一塊去!”
蘇瀾不明白自己這是哪裏惹到他了。這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正想說自己不想去,汪承瑾又開口,“為了顯示你汪太太的獨一無二的身份……所以你必須去!”
“……”蘇瀾被堵得張口結舌。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隻好說,“我在你汪先生的地盤不也能證明我汪太太的身份。”
對方顯然不容她反駁,衝廚房的柳姨說,“給她收拾幾件衣服,馬上!”
蘇瀾認命的低下頭。這幾年他很少帶她出門。隻是這一次她有說不出的別扭。她剛才想以孩子為借口拒絕。還是沒說,她知道他反感這個孩子。想起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們趕到機場時由於是改簽航班所以時間充裕。在機場還等了一會才登機。隨行人員除了李誠外還有一個助理。蘇瀾和她也算熟識,以往每次出差幾乎都有這個女助理。女助理年近四十,經曆豐富。汪承瑾對此人頗為賞識。
汪承瑾到了機場以後就聽女助理給他報備那邊的情況。直到登機的時候還在繼續。蘇瀾斷斷續續的聽出那邊的事情很是棘手。
汪承瑾細心傾聽,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偶爾給個提示和方案。
此時的汪承瑾早已經脫離裏在車上那副閑適冷淡的樣子。蘇瀾走在後麵看著男人認真的背影想:汪承瑾其實也不是一無所是的男人,至少此時他認真起來的態度看上去很吸引人。當初她就是被他的這一麵給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