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承瑾看到她已經走到門口,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等等,我帶你去!”
她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地挾住。隻好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他,歇裏斯底的喊,“放開……你何必再管我!我不需要你管!”
汪承瑾絲毫不鬆,打開門把她往外拖。
她一邊掙紮一邊流著淚啞著嗓子,“汪承瑾,有意思嗎?我不是三歲小孩,對你的打罵絲毫不介懷。我有記憶,不喜歡你的惺惺作態!”
汪承瑾本來還懊惱著臉。這下又冷了起來,他停下腳步,“蘇瀾你別得意,我隻是不想別人認為我虐待了你。”
蘇瀾也停下掙紮,一張小臉因為疼痛而慘白,雙頰還掛著淚。額頭上還滲著密密麻麻的汗,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汪承瑾我不會把這看著是你對我的愛!”
門廊前的路燈有些暗,連他眼裏她的輪廓也模糊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他開始變成用語言來攻擊對方來發泄自己的不快。他一直都是愛她這個女人的,卻控製不了自己對她步步緊逼的傷害。餘光裏有車前大燈晃過的白光。他轉過頭看到院門外有一輛路過的銀灰色的車放慢了速度。
汪承瑾認識院門外那一輛車正是邱臻的車。
車窗並沒有降下,但是他敢肯定對方一定在看著立在門口對視的他和蘇瀾兩個。
汪承瑾也肯定蘇瀾也發現了,因為她也正好偏過頭看出去。
他伏在她耳邊,“不管是什麼,你現在是不是該入戲了,你應該不想看到你舊情人的弟弟看到你這副模樣吧!”他說完抬起頭露出一副戲謔的臉來,斜挑著狹長的眼峰好整以暇的看她的反應。
蘇瀾瞪著他,已經忘記了哭泣,眼角還留有未落的眼淚。
他見她不說話就自然的伸手攬過她,有低頭私語,熱氣打在她頸間讓她如被燙著般不敢亂動。隻聽見她壓低著嗓子冷著說,“或許你希望褚一航過來心疼你。”
沒有什麼話比自己愛的那個人說出譏諷的話更傷人了。像利劍把自己的氣息劃得七零八落隻剩殘喘,她幽幽的說,“走吧!汪先生,我想作為汪太太我已經入戲了!”率先跨出一步。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她心底呐喊:汪承瑾難道就不相信蘇瀾這幾年就隻愛你麼?你非得把我拒之千裏,讓我對你恨之入骨才甘心!
汪承瑾倒是詫異她這麼快就冷靜下來。
他擁著她瘦弱的小身板走下門口的台階。大門前的車在餘光裏轉瞬即逝。
她站定不再邁步,就等著他把車從車庫裏開出來。
汪承瑾看到她垂在身側的手還在滴著血,纖指泛白,而她臉上除了蒼白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一上到車。他就從急救箱裏拿出一團紗布塞到她手上,“趕緊捂上!”他說不出多餘的話來。那些關心的、疼痛的、責罵的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毫不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