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能忍得住,應該沒多大問題。”她的聲音很好聽,像一股細細的泉水緩緩流入心裏。帶著平靜淡然。
汪承瑾很驚訝,這樣的境遇,她居然還沒有哭出來,也不像是被嚇壞的樣子。“那你稍等,我們想辦法救你出來。”這個地方離城裏還有好些路程,再說也不知道其她地方怎麼樣了,他們隻有自己想辦法。
“汪先生,我們試著把座位往後調看行不行。”李誠提出建議。
“就是,就是。小姑娘你別害怕。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旁邊一個操著四川話的男子帶著赤誠的說。
汪承瑾再次彎下腰,他得查看一下被卡住的位置,如果可以才敢移動座位。他的手所到之處都是黏黏糊糊的一片,是血。“還好,隻是膝蓋被抵住了。疼不疼?”
“有點。”聲音有些啞,她虛弱的衝他笑笑,估計是剛才他不小心觸到她的傷口。
從汪承瑾的角度看過去,她有一雙驚世駭俗的眼睛,雖然裏麵映著疼痛與鎮定,卻無法掩去閃爍的灼灼其光華。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看上去不過20來歲,卻有著經曆許多世俗的淡定心智。
汪承瑾也顧不得自己手上的鮮紅血液,手在褲子上擦了幾下,讓出一點空隙,好讓李誠調整座椅。
李誠伸手調整座椅,試了試,站起身來一臉失望,“不行,向後移動不了!誰有工具?我看必須把椅背拆掉才可以。”
“我有……喲!餘震!大家鎮定些。”剛才那個操當地口音的男子開口。是的,餘震,潛伏的巨獸又開始作威了。地底下響徹一片。已經沒有之前那摧毀一切的震撼了。不遠處的山體裂開了一半,巨石轟轟滾落。剛才立在一旁看這邊救人的人群都散開了去。隻有汪承瑾,李誠還有那個操著當地口音的男子鎮定的沒有動。
“你們快躲躲!”是她在說。她有些焦躁,是焦躁,而不是害怕。
“沒事是餘震,這個位置還行。”是李誠在說。已經沒有什麼建築物或者大樹了,該倒掉的,差不多都在之前那場摧毀中倒掉了。差不多一分鍾不到就停止了。
工具很快拿來。李誠熟練的把椅背拆掉,然後鬆了一口氣似的說:“好了,你能試著往後挪一下嗎?應該能夠出來了。”
她點點頭,用雙手吃力的撐在身體兩側的座椅邊緣。一使勁,手又跟著軟下去。她咬著唇連試兩次,身體紋絲不動。抬起頭來,蒼白的額頭已經滿是汗水。鬆開的唇由白轉青,搖著頭,“不行,使不上勁。”聲音已經很是虛弱了。
“看來這樣不行,她很虛弱了。我看得一個人把她往後挪,一個人順腿,把她抱出來,也不知骨頭傷著沒有。”操著當地口音的男人開口。
按照這個方法,李誠在後座上去抬著她的兩隻胳膊往後移動,汪承瑾輕輕的給女孩子順腿,好不容易才把她從車裏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