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飛雪點了點頭,世事好像就是這樣,隻要你去做了,總有一個你想象不到的結果,這個結果也是他沒有想到的吧,一開始沒有想到他們能一路到赫連部族的舊地,現在也沒有想到他們有回到了原點。
皇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屋子裏燒著暖暖的地龍,他也無法下床了,唐洛昀已經代理了朝政,唐洛錦依然在皇上身邊伺候著,其他皇子也有來,二皇子事件之後其他皇子全部都沉默下來了,甚至有的已經請求過了年到自己的封地去,皇上也都點頭了,他現在唯一想的問題是自己能不能過了這個冬天。
江榟妤看著眼前的空地,去年她在這裏堆雪人,一個人藏著所有的秘密步步艱險的遊弋在皇宮裏,那個時候自己的笑是怎麼綻放出來的?好像已經想不起來了,任何一個人想想那樣的處境都笑不出來。
“怎麼?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唐洛錦走到江榟妤的身後。
“嗯。”江榟妤也不回頭“你說會不會有一種感覺,發生過的事情突然之間感覺很不真實。”
“會,也許正在發生的時候也感覺很不真實。”唐洛錦抬頭看著天空。
“你大哥現在沒事吧。”
“沒事,隻是二哥的事情有點兒棘手,父皇讓大哥自己處理,我看的出父皇其實不想讓大哥嚴懲二哥,可是二哥做的事情不嚴懲又說不過去。”
江榟妤點了點頭:“是啊,他還真給我們出了一個大難題。”江榟妤出了一口氣“我們想回閩城一趟,然後就直接去赫連部族的舊地了,以後就不回來了。”
唐洛錦點了點頭:“大哥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
“好奇怪,這個結局好像挺不錯,為什麼每個人都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呢?”江榟妤有些無奈的說。
“也許是因為一切都淡了吧。”唐洛錦也感覺挺奇怪。
“平淡是一種真實,可是活著有時候不是應該濃墨豔彩嗎?”江榟妤突然轉身看著他。
唐洛錦思想了一下笑了起來,想想曾經的桀驁,因為一點事情都會鬧的滿城風雨,現在好像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至於一樣,自己也說不清楚曾經的自己好一點,還是現在的自己好一點,可能沒有那麼大差別,隻要是自己喜歡的自己都很好吧。
“臨走之前我想去見見二皇子。”江榟妤突然說。
“你怎麼想起來見他了?”唐洛錦有些奇怪的說。
“好歹也是一個想篡位的風雲人物啊。”
唐洛晨沒有被關押是牢房裏,而是關押在以前皇子犯錯思過的石室裏麵,沒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進出,江榟妤想見唐洛晨皇上自然樂意,他甚至想江榟妤給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赫連飛雪堅持要陪著江榟妤去石室,江榟妤還是堅持自己一個人進去,也許她隻是想看看唐洛晨而已,也沒有想過要教化他,她不是聖人,沒有那麼多時間是教化那些冥頑不靈的人。
唐洛晨抬頭看了一眼是江榟妤就又低頭躺在那裏了,江榟妤看著飯菜有被吃過的痕跡,就淡淡的站在一邊看著他,也不說話,她隻是來看看唐洛晨,至於結果是什麼,結果出來了就知道。
江榟妤坐在一邊的石凳上麵,連石室裏的環境都不看,就簡單的坐在那裏,腦子都空了。
唐洛晨等了一會兒煩躁的翻身坐了起來:“你想說什麼直接說,要麼把我放了,要麼把我殺了,讓我像他們低頭,沒門兒。”
“哦。”江榟妤有些遲鈍的應了一聲,接下來又那樣發呆。
“你究竟要做什麼?”唐洛晨還是忍不住了,他不想死,但是想到自己會生不如死就又開始矛盾了,就被這樣放著,一點一點的煎熬。
“我就是來看看你。”江榟妤簡單的說。
唐洛晨知道江榟妤,畢竟江榟妤在皇宮裏麵待過,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後來還被皇上認做義女,雖然沒有進行禮製宣告,在皇宮裏也是風靡一時。而江榟妤對唐洛晨完全沒有印象,兩個人基本沒有正麵見過,自然不會有印象。
“來看看我?”唐洛晨不屑的笑了一下“玉兒公主怎麼會有這樣的閑心。”
“嗯,閑得慌,就來走走,以後告訴我的孩子,居心不良不走正道的謀反是沒用的。”江榟妤呆呆的說著,好像麵對的不是肇事者一樣。
“你——”唐洛晨怒視著江榟妤。
而江榟麵無表情,好像這些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也不看唐洛晨的臉,那張臉長什麼樣演繹什麼表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