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鬧,我很認真的……”

剛剛出了宮沒多久的林大人,回到府上把聖旨和皇帝的那封親筆書信交給了手下心腹,才放下心坐在大廳裏,喝了一口水冷靜一下,說真的他自己都覺得這封信時間太奇怪了,哪有遇上個馬賊繞路,水路又恰好出現了問題,一拖就拖個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呢?拿著信進宮的時候,林新征差點就以為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不保了,幸好幸好……

人閑下來就喜歡在那裏思考人生,實際就是在瞎想,林新征摸著自己的下巴突然靈光一閃,總覺得陛下每次遇上百裏將軍的事情就會特別不冷靜?怎麼看都有一種不想將軍回京的感覺啊,正常的皇帝看見一個將軍手擁重兵,不是應該巴不得他趕緊回來,然後收他兵權的嗎?為什麼陛下就這麼安心把兵權放在將軍手上,任由他四處征戰,又不願他回來?

想了半天,端著自己的茶杯手指不自覺地一下一下地摸著上麵淡淡的暗花,坐在中央一副沉思的模樣,突然一個小廝小跑了進來,“老爺!”被他突然這麼一嗓子,林新征手都抖了抖,立馬端上一副威嚴的樣子,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餘光一瞥,還隱約看見小廝手手上還拿著一封信……?

“老爺,時大人今晚發了帖子給您,希望您今晚賞光去瑎霄樓一聚,他說怕您忘記了。”說完,就把帖子遞了過去,被他這麼一提起,林新征才猛得一下想起來,早段時間是約了時軒,他不提自己還差點忘了,“你去複他吧,說我知道了。”見他遲疑地站在那裏,林新征大手一揮,“去吧,不用寫什麼帶過去了。”

隨手打開那封請帖,林新征還自言自語道,“肯定又是一封什麼都沒寫的帖子,每次都這……”撕開蠟封,抽出裏麵的帖子,並不是像他之前猜測的那樣空無一物,上麵正中央,小小地寫了一字。

蕭。

當晚,林新征應邀來到了瑎霄樓上,裏麵的人駕輕就熟地領著他去到了最裏麵的一個包廂,推開門,時軒早就坐在裏麵等著了,不大的紅木圓桌上已經擺滿了精致的小菜,時軒獨自一人把玩著酒杯,在倒著酒喝,聽到開門聲,看見走進來的林新征,放下手上的酒杯,“你怎麼這麼晚啊。”

“是你太早到了,我可是按時來的。”自覺地坐在了時軒的正對麵,一把拿走了時軒手上那壺桃花釀,“好酒嘛,怎麼今天肯拿出這樣的酒出來啊,肯定有什麼事。”

時軒夾了一筷子菜,吃了兩口,才慢慢說道,“聽說你今天進宮去了?”說起這個,林新征也是滿肚子的話,飲了一杯酒,像是訴苦一樣朝著時軒說道,“別提了,今天差點就以為要被貶官了,我今天拿著百裏將軍之前寫的那封信給皇上,那封信晚了差不多兩個月啊!皇上聽見將軍還有一個月就回京的樣子,黑到不得了!我差點以為自己出不來了!”

給自己倒了杯酒,林新征突然歎了一口氣,“說真的,皇上讓我派人叫將軍先處理好那些馬賊再回宮,我現在突然覺得可能要黃啊,到時候怎麼辦?”

“此話怎麼講?”

“哎……皇上明擺著不想讓將軍這早回京,可是我們現在連大軍走了哪裏都不清楚,怎麼送啊,萬一他們走的不是那條路就慘了。”抿了一口酒,林新征擺了擺手,“先不說我的那點事了,你今天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平時你給我的帖子可是從來都沒有字的。蕭?”

時軒湊了一點,桌子不大他隻要微微向前就夠了,像是伏在林新征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句,“先不說那件事了,你什麼時候和皇上說?”

“說,說什麼啊。”被他這樣突然親密的舉動嚇了一跳,林新征臉色不受控地紅了起來,伸出手推了時軒一把,“有什麼話說你自己去說。”

“我就知道你想嫁給我的,明天我就向皇上請求賜婚。”

被他這樣突如其來且有破廉恥的話弄得異常羞澀的林新征,紅著臉坐在那裏,一點都沒有平日在朝堂上那副威嚴的樣子,看著連手都不知道放那裏的樣子,時軒輕笑了兩聲,就換了個話題,也讓林新征自在了一點了。

“那個蕭字,我猜你肯定能猜得到的,你想想最近什麼事能和蕭字扯上關係。”時軒拿起酒壺,先給林新征滿上,再給自己倒滿,慢悠悠地放下酒壺,這幅悠閑的樣子,和林新征一開始所想的急事完全不同。沉思了一會,林新征很快就得出了答案,“蕭大人找上你了?為了他那個女兒吧。”一開始還是有些猶豫的,但到了最後,語氣倒是無比肯定。

“沒錯,就是為了他那家那位貴妃娘娘。”說起貴妃娘娘四字的時候,時軒語氣裏明顯帶有一絲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