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個時候總有些不長眼的來打攪的,亭子幾步開外有位身著宮裝的女子,她的身邊還站在以為宮女,小心翼翼地托著她那染了鳳仙花汁顯得格外白皙嬌弱的手,不過神情上的扭曲卻破壞了她本身姣好的麵容,“小貴子這次果然沒有說謊!我就知道蘇柏清進宮了,皇上飯後必定會和他來到禦花園,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人,看來回去還是要好好賞小貴子一番啊。”

她身邊那個身穿著淡青色宮裝的宮女,追捧道,“娘娘說的對,這次您一定能重獲皇上的歡心!”

“本宮的發髻沒有亂吧?”

“沒有,漂亮得很。”

聽見滿意的答案,她便向著湖心亭走去,路上每隔很遠才有一盞石燈,所以路上還是十分昏暗的,走到了亭子邊在那兩個大大的燈籠下,才故作驚訝地驚呼出聲,“皇上原來在這啊。”然後柔柔弱弱地行了一禮,媚眼跟不要錢似得就往宮崢身上拋。

說真的,兩個人都是聽到她這麼一嗓子才扭頭看向她的,隻見她梳著單刀髻,兩側斜插著一對銅模印花鳥爭豔如意雲簪,身著一襲蜜合色的白玉蘭散花紗衣,腰間還佩戴淡色的繡花香囊,手上還帶著幾串手鏈,紫碧璽和紅石榴餘下的都遮遮掩掩在寬大的衣袖裏,腳上穿一雙鑲珍珠鳳紋繡鞋,明顯就是精心打扮過一番的。

“臣見過貴妃……”嘴上這麼說著,身體老半天才有向前一曲的趨勢,但早在蘇柏清彎腰之前,宮崢早就大手一揮,讓他先站到後麵去了,而卻遲遲沒有叫起還跪著的皇貴妃娘娘,倒是一聲質問,“你怎麼在這!”。看見這樣明顯的差別待遇,貴妃微微低下頭,眼簾稍稍向下,遮掩住了自己的眼裏那絲不甘和嫉妒,但嘴上還是用著嬌媚的聲音回到,“臣妾見今日月色正好,出來四處閑逛,誰知道……就遇上了皇上了。”最後那半句話說的是百轉千折,帶著點點委屈,讓人格外憐惜。

蘇柏清抬頭看著那被烏雲遮了一半的月亮,心中一陣無語,今夜月色一點都不好,星星倒是挺多的,這位淑皇貴妃為了製造一場偶遇也是頗為用心,就是沒用腦罷了。

“回宮!你那點小心思就別拿出來招搖!”宮崢語氣裏滿是不耐煩,“蕭貴妃禦前失儀,禁足三個月。”

“皇上!”淑皇貴妃不可置信地抬起頭,聲音變得格外尖銳刺耳,宮崢撇開頭,衝著跪在淑皇貴妃身後的宮女趕緊帶走……唔,拖走她家娘娘,別在這裏不願走。最後還是要顏麵的淑皇貴妃還是自己站了起來,沒發生讓自家宮女硬生生拖起來這樣的醜事,不然明日宮中便又多了一些笑料了,即使這樣但淑皇貴妃臨走前還是深深留了一個眼刀子給蘇柏清。

看見她這樣不顧自己的存在,居然不知死活地向柏清拋眼刀子的行為,宮崢感到了異常的憤怒,禁足三個月肯定還是太少了!“皇子那裏我會派人再去看看了,盡快選出一個吧。”兩個人就以這樣隨便的態度了解了這件能讓朝堂震動的大事。

回到太極殿之後,宮崢坐在桌前大筆一揮,就寫下了一份懿旨,大意就是淑皇貴妃禦前失儀,罰禁足三個月,並且剝奪封號,降為貴妃。雖然都是宮中的高位妃子,但是皇貴妃與貴妃相差萬裏,即使還是宮中第一人,可她卻被剝奪了封號,還降了一等!怎麼能讓她不氣,禦前失儀!

氣到了極點的蕭貴妃一隻手把桌上的那套她最喜愛的青花瓷茶壺和茶杯,全都掃到了地上,一聲輕響,全都化為碎片。

“噢,既然蕭貴妃如此,就讓人把她的供奉之物再縮三成吧,別浪費了這些好東西。”在收到手下人彙報蕭貴妃又在自家宮中扔了多少瓷器,撕碎了多少手帕之後,宮崢幹脆利落地減了她的供奉,沒錢沒權了,又出不去,家裏更是大權盡失,諒她也弄不成什麼風浪,宮崢也是派人繼續監視著,也就沒有再多管過蕭貴妃了。

“報!大將軍估計一個月後將抵達京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