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男兒,戰死沙場保衛自己的國家,其實是一個很光榮的事情。
北凜從小身體就不好,唯一能學習的武藝,都是拿來強身的。
說白了,就是所謂的花拳繡腿。
那個時候的他想的其實就是很簡單,保衛這個國家。
就算他知道先帝對他無非就是利用。
可是利用又如何,能得到關心就足夠了。
其實北凜想的無非就是很簡單,若是有朝一日他死掉的話,身邊的人能及時發現他其實已經死亡了。
就算他死了,周圍的人也知道他的名字,而不是看他的行軍牌。
現在的北凜看了一眼身邊那個少年,然後蹲下了身子,將少年身上的軍牌拿了下來:“王大”
“嗯?”將君看了一眼北凜的動作,然後明白了北凜在想什麼,因為若是北凜沒和她走到一起的話,現在在這裏躺著的人或許就有北凜了,所以現在的將君想到這裏的時候,其實心裏多少是有點難受的,因為北凜其實和一般的男人的想法都是一個樣子,希望自己能保衛自己的國家,現在的北凜其實和以前的北凜是不一樣的,那個時候的北凜說白了就是北國的世子,可是就算是北國的世子又如何,就算是世子的話,那麼周圍的人唯一能相信的或許隻是覺得他似乎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做了一點改做的事情。在皇室裏討厭北凜的繼續是討厭他,不是因為北凜不夠優秀,而是因為北凜是一個異族,半個異族和人的存在,周圍的人就算北凜再聰明再優秀。還是會看不起來他的,其實最每個人最容易得到的童年,卻是北凜從未得到過的童年,將君的心裏說不心酸那麼都是虛假的。
此時的將君蹲在北凜的身邊,拿起來了一個周國的人還為來得及收拾的屍體,她看的出來那個屍體是周圍的兵,她伸出手將他的眼睛蓋了上去了之後。也從他的身邊將行軍牌拿了出來:“這個叫。嶽一。”
將君看了看那個叫嶽一的少年,其實若不是這個戰役的話,嶽一應該是在和家裏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的。可是現在這個人渾身都是傷口不說,她的心裏其實也是無比的難受的,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其實將君覺得這個叫嶽一的少年。長的不錯,就算厚厚的盔甲又有什麼用呢?依舊是掩蓋不住很多地方。她在盔甲和兵器上都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士兵的,她覺得再多的錢都是換不來這些孩子的生命,她曾經記得在京都的時候有個人跑到軍隊去問:“我家孩子在嗎?我家孩子回來了嗎?”
當時的讓不過正好也在一邊就聽到了這個,最後那個人才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軍隊給他們慰問金的時候問:“老人家你還有什麼需求嗎?”
“需求?沒了。”老人說完就帶著孩子的行軍牌離開,說白了很多時候的人連一個屍體都沒,老人當時說沒有需求的時候。其實眼裏的絕望是將君看過最可怕的神色,那種絕望讓她現在想起來的時候都覺得心裏都是無比的疼痛的。畢竟老人的孩子是為了保住這個國家的安慰的。但是這個孩子就算在戰場上奮鬥的再厲害,很多時候老人們都覺得沒有孩子能活著回來的好,這個就是人的私心。將君明白這些年來,若是沒有永遠的安逸的話,就沒有徹底的平靜,她想要的東西其實都是沒有徹底的,將君無奈的想到這裏,覺得這個戰役到底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呢?她以前都覺得戰役不可怕,可是親自來看過了之後,才會明白戰役其實是多麼的可怕的一個存在,她為什麼以前都覺得戰役其實是不恐怖的呢?那個時候的她都是在想點什麼呢?
她一直都以為拿了下北國就是勝利了,其實將君知道不可能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戰爭,在人的心裏總是有一個無比可怕的貪欲,當自己的貪欲越來越大的時候,當自己滿足不了自己的貪欲的時候,就會讓貪欲徹底的將自己全部的都吞噬了下去,她說白了或許就是一個看著無數的人被貪欲吞噬的人,她看太多了周圍的情況,無論是長安公主,還是高陽公主,每一個就是高高在上的人,其實到了最後都是被自己的貪欲控製在了手裏。
想到這裏的時候,將君覺得這些事情其實想明白了那麼等於什麼都是徹底的明白了,戰役或許給人帶來了不少的刺激和熱血,但是很多時候沒必要的戰役是完全不需要打的,不是因為她不強大也不是因為她不敢打,而是因為她覺得這個樣子打來打去是沒有盡頭的,若是打到最後的時候,死的還是那些無辜的人,為了一個霸業就要犧牲多少的人呢?在仁慈的方麵上,她其實也是不少這些的,但是她還是會心疼這些人,這些本來都是活生生的生命,現在卻依舊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