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裏都有執念。
她不例外,而他也是。
將君以為雲宮遙平淡的神色下,是風平浪靜的。
可是越是淡漠的人,越是冷靜的人,其實才是最可怕的人。
將君從未想過雲宮遙的心裏其實裝了這麼多心思,她唯一不解的就是為什麼雲宮遙要帶她來這裏。其實若是雲宮遙自己的師門的事情,他自己來的就好,將君完全是沒必要見白衣的。說句難聽的,白衣這樣恐怖的存在,將君那就是怎麼巴結也巴結不上的。而雲宮遙今日這麼做,到底是為何?
隻見周圍突然冒出一陣陣白色的煙霧,這個煙霧裏帶著仙氣,在地獄裏出現仙氣,就好比你穿著禮服出現在菜市場一樣,周圍鬼哭狼嚎的嗓音頓時小了起來。隻見空間凝結,一個小小的影子出現在空中。
將君看著麵前的人,然後揉了揉眼,差點噴血,這個居然是白衣?
眼前的白衣,說起來差不多就是將君兩個拳頭的大小,他穿著白色的衣物,勉強能看清楚精致的容顏,背上的是塵拂。將君覺得這個白衣師尊不過大小就跟她小時候的玩偶差不多,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衣師尊看到將君笑了起來,自然也是懂了什麼意思:“沒大沒小的,不來參見師傅?這不是我的本體,我的本體在阿鼻地獄,還要好些念頭才出來呢。你以為老子與願意這樣啊,這不是也是迫不得已麼?”
將君忍住了不笑,然後見小小的白衣動了起來:“這裏不適合談話,跟我來吧。我以為我這個冰塊徒弟不會動情呢,嘖嘖。這冰塊也有融化的時候......”他一邊帶路一邊朝著裏麵走去,將君無奈和雲宮遙跟在了白衣的身後。
地獄不比人間,這裏的隨處可以看到血液和枯骨,到處都是飄蕩的亡靈,將君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上仙會跑來地獄。其實白衣的本體說在阿鼻地獄的話,那麼說難聽點他應該是被封印的,一個仙人不知道當年做錯了什麼。按照秦廣王的意思。在魔界之門哪裏肯定是發生過一場大戰,不過這按理來說是魔界,天庭。還有地獄三方都參戰的時候。那麼結果又是如何,這裏麵掩藏了太多的秘密了,將君對這個倒是很感興趣,但是卻不敢問。這人間的事情就讓她夠頭疼的了。要是現在還要來想這些,那麼她不頭疼死?
到了洞府的時候。這裏比外麵安靜了不少。
周圍泛淺藍色的光,中間是陰陽八卦,而白衣停了下來,對著將君和雲宮遙說:“坐下吧。我這裏的結界設的很好,在這裏說話外麵的人是聽不見的。”
將君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雲宮遙也低頭坐下。
隻見眼前的石桌上頓時出現了不少的水果。隻是那些水果長的不堪入目,紅的鮮豔黑的如汙泥。這樣的水果將君是沒有看過的。其實這個果子外觀不如何,但是按照白衣的身份來說,應該也差不多到哪裏去,所以將君沒有表現的太驚訝了。
對於將君的表現,白衣很滿意:“這是血海長出來的,人說最肮髒的地方,也有最幹淨的地方。血海在地獄的盡頭,那邊有座無悔島,這個就是我上次和地藏菩薩去采摘回來的。本來說要招待秦廣王的,全你們兩個運氣好,今日遇見了。還有孽徒,這個女的你該給師傅介紹介紹了吧。”
雲宮遙點了點頭:“這是周國將家的三小姐,將君。”
白衣愣了楞:“將君?這.......你母親是月娘?”
將君搖頭:“不是,但是也可以說是。因為我原本就不屬於這裏,是你徒弟施法讓我穿了過來的。”
白衣聽到這個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他看著雲宮遙說:“你這個孽徒,你是不是用了控星杖了,哎喲我就知道當初不該給你啊,我的頭,好痛,你是特地來這裏氣死我的吧?把你的手給我看看。”
將君沒想到白衣的反應這麼大,他見雲宮遙怎麼也不肯將手伸過去,就冷哼了一聲,將雲宮遙的手拿了過去。等了半響,洞府裏很安靜,白衣師尊歎氣:“你又準備輪回麼?你的心魔居然都成這個樣子了,我就知道秦廣王沒這麼好心讓你們來見我,果然是來氣死我的。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居然收了你這個一個死板徒弟。”
“輪回?”將君打斷了白衣的話:“他的心魔還有辦法的。不用輪回,隻是秦廣王殿下說,我們必須先見了你。”
白衣看著將君:“我可以先問你個問題麼?”
將君點頭。
白衣說:“你喜歡我徒兒?真心的喜歡?”
將君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