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覺得月娘也許是悲傷壞了,才會說這些神叨叨的話題。
雪秋不喜歡月娘,自然也就不喜歡月娘用了命生下來的孩子。將君長了一張和月娘相似的臉,隨著她漸漸長大,也是越來越像。
為了控製將家,雪秋將自己的兩個侄女木香和歐陽雲都嫁給了自己的兒子做小妾,而花家的小女兒是她最好控製的棋子,所以利用花蕊對將莫的喜歡,她就可以掌握將家的一切。
無論從小將莫和將蘭對將君的仇視,都是因為雪秋早些年來給自己的孩子灌輸的思想。而今日的下毒,將猛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日夜睡在自己身邊的雪秋。
可是一個婆婆為什麼要給自己的媳婦下藥,後來嬤嬤說,都因為將君無意一些話,讓花蕊有了管理家裏的權利。雪秋那麼強勢的一個女人,怎麼甘心讓自己的媳婦和自己一起管理,所以她必須有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
其實不用明著下毒,花蕊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是不能要了。這次無論花蕊吃不吃這些小食品,花蕊肚子裏的孩子都保不住了,因為前些日子雪秋已經關注了花蕊的膳食。而花蕊的孩子保不住,那麼必定會將這個事情牽扯到將君,那個時候失去了孫兒的將猛,和失去了兒子的將莫是不會理智的。
隻是雪秋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兒子會突然關心媳婦的膳食,聽到是將君送來的之後就去調查了。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因為雪秋從小的灌輸,將莫才對將君十分防備,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雪秋跪在地上,看著屋子裏的人,她沒有分辨什麼。這些年來,她自認為比那個嬌弱的月娘做的好太多了,而她隻知道為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也未想過花蕊肚子裏的孩子是她的孫兒。
在聽完雪秋說完一切後,屋子裏安靜的可怕,每個人的心思都是不一樣的。其中最驚訝的還是將君,她以為這次的主謀會是將蘭,卻沒想到原來這個府邸裏每個人的人心都是如此可怕,若不是雪秋這般說,若不是嬤嬤主動交代,她還以為雪秋隻是一個小婦女的心思,對她不喜歡隻是簡單地不喜歡而已。
人心究竟有多可怕,她這次算是真的明白了。一直以來,她覺得事情可以開始被她控製的時候,卻未想到自己卻是別人的棋子。她最近才明白自己是高看了自己,原來墨畫寒那些話是真的為她好。
墨畫寒當夜跟她說:“娘子,若現在你不是將家的女兒,你覺得你一個人沒有誰的庇佑,你能生存的好好的麼?恕我直言,娘子你現在還不是氣候。所以若娘子相信夫君的話,請記得今夜我的話,不能和將家鬧翻,尤其是你的父親,雖然在你和你姐姐之間猶豫不決,但是他絕對不會看著你死的時候都不會救你。想成長是需要代價的,而娘子你現在沒有成長的資格。”
當時的將君覺得墨畫寒是強詞奪理,覺得自己了不起的不行,可是現在看這樣的情況。才算是深深的明白,他說自己現在還沒成長的資格是什麼意思。她現在連一個雪秋都提防不過過來,又怎麼可能去提防那些打滄平劍主意的人。
那些人的心思必定比雪秋更慎密更可怕,今日早上差點和將猛鬧翻,而還好是和好了,剛才和墨畫寒對視的時候,還好是聽從了他的話在將家人麵前演戲,不然那麼以後讓父女感情有了裂隙後,她的以後就真的難說了。
人心,比鬼神更是可怕。
花蕊臉色蒼白,她沒想到肚子裏的孩子居然保不住了,這些日子她以為婆婆沒找她的麻煩是因為有了孩子的緣故,可是卻未曾想到婆婆會這樣做。她忍不住有些悲傷的問地上那個人,她問她:“婆婆,花蕊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般對我?你一直對我不好,花蕊都不會介意,可是花蕊肚子裏的孩子是將家的骨肉啊,是你的孫兒啊,你要看著他鮮血淋淋的的死在你麵前你才滿足嗎?婆婆,為什麼要陷害小君,花蕊比誰都清楚,你這些年和大姐做的一切,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掌握將家麼,你錯了,你比我的母親還天真。”
花蕊說完,周圍的目光轉了過來。她從來都是重話都不會說的人,而且這是第一次聽花蕊提到自己的母親。花家主母,那是周國的一個了不起的女人,為什麼花蕊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