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霜淒厲地笑著,用力扳開皓禎的手。她胖了這麼多,力氣也大了許多。雖然還不能跟皓禎這個男人比,可也差不多能夠勢均力敵。兩個人廝打在一起,遠處看上去跟滾‘床’單也沒啥區別。到底皓禎是男人,力氣更大一些,他騎到白‘吟’霜的背上,又抓又捶了一通。
秦嬤嬤聽著裏麵的尖叫和慘叫,隻覺得心驚‘肉’跳的,便偷偷開了個‘門’縫兒往裏看。這一看可不得了,皓禎那副鼻青臉腫的樣子便映入了眼簾。她急忙開‘門’讓人進去把這個拉開,又派人趕緊去給福晉報信兒。她知道福晉是為了給皓禎個教訓,可不是想讓他出事啊。
雖然被拉開了,皓禎仍不解氣地踹著被按在地上掙紮的白‘吟’霜,口口聲聲地叫囂著,“你這個殺人犯、殺人犯……你還我的‘吟’霜……”。白‘吟’霜則瘋了似的笑著,她身上‘肉’厚,被打了也不嫌疼,就是咧著嘴笑。那副瘋瘋癲癲的樣子,讓人看了心裏發顫。
秦嬤嬤被她笑得瘮的慌,就不敢去看她的臉。她眼神四下裏‘亂’轉,卻忽然間瞪大了,盯著一處地方不放。那是白‘吟’霜肩膀的位置,衣裳在方才的廝打中被撕破了,‘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肥’‘肉’——還有‘肥’‘肉’上一個大號梅‘花’形狀的印記。那是……秦嬤嬤的心,顫了顫。
她生怕自己看得不仔細,悄悄地挪過去湊近一些去看。果然,她沒看‘花’眼,那裏確實有一個梅‘花’形狀的印記。雖然因為白‘吟’霜驟然發胖有些變形,可還是能看出就是當時福晉在小格格身上留下的。再想想當初白‘吟’霜跟福晉相似的容貌,難道她就是——當年的小格格?
這事,這事可怎麼好啊?!若白‘吟’霜真是小格格,那福晉跟她不就是母‘女’相殘了麼?這該是多造孽的事啊?福晉心那麼善,怎麼會攤上這種事。可若說她不是,那肩膀上的記號又怎麼解釋?難道世上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這樣想著,秦嬤嬤的腦袋都快炸了。
秦嬤嬤心中焦急,她等不得福晉過來,自己小跑著去了福晉的院子。此時雪如還在擺著譜兒,正在換衣裳尚未出‘門’。看見秦嬤嬤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雪如就皺皺眉。這個秦嬤嬤,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也罷,她歲數也不小了,趕明兒就遣到莊子上養老吧。
“福晉,老奴……老奴有要事向您‘私’下稟報。”秦嬤嬤到底有些年歲,一路跑過來喘得不行,卻還著急要給主子報信兒。雪如看她那緊張驚恐的樣子,似乎真發生什麼大事了,皺著眉將人揮退,才不高興地問道:“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又發生什麼事了?”
“小格格……福晉,奴才發現小格格了。方才,那白‘吟’霜的衣裳被扯破了,‘露’出了肩膀處,上麵就有一個梅‘花’烙印啊。福晉,老奴仔細看過了,跟您頭上的這隻梅‘花’簪,印子是一模一樣啊。福晉、福晉,您怎麼了?您可要撐住啊。”秦嬤嬤扶著雪如坐下。
雪如被這個消息砸得昏昏沉沉,好半晌才瞪起眼睛,死命握住秦嬤嬤地手臂,厲聲問道:“你確定是那個烙印?會不會是你老眼昏‘花’,看錯了呢?會不會那就是她本身帶著的胎記呢?白‘吟’霜、白‘吟’霜身上怎麼可能有梅‘花’烙印?你這奴才,敢騙我?”
太可笑了!白‘吟’霜怎麼可能是她的‘女’兒,她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對待自己的‘女’兒?嗬,一定是這該死的老奴才騙人,一定是的。雪如努力為自己做著心理建設,拚命告訴自己那個騙人的。可是,秦嬤嬤打碎了她的希望,“老奴不敢欺騙福晉啊,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來人,去將白‘吟’霜帶來。”雪如高聲喝道。因為太緊張,以致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她頓了一下,又猛地想起什麼似的,又喊道:“去,去個人跟他們說,讓他們對那姑娘好些,不許怠慢了,不許傷著她。總之,好生給本福晉將人帶來。”
又來到這間正堂裏,看著雪如主仆兩個,白‘吟’霜笑了。她認為,這倆人不知道又想了什麼法子折磨她呢。看看,大家明明都已經撕破臉了,幹嘛還要裝出那副擔憂焦灼的樣子的。難不成,她們都是演戲上癮的。不過,她們愛演就演吧,她白‘吟’霜不奉陪了。
“‘吟’……‘吟’霜,我,我聽秦嬤嬤說,你肩上有塊胎記,好像梅‘花’一樣的形狀。能不能讓我看看?”雪如小心翼翼地望著白‘吟’霜,不敢想象這要是自己‘女’兒的話,她是遭了多大的孽。白‘吟’霜當初來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她竟已經有些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