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專業坑爹(1 / 3)

嶽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皓禎犯了什麼過錯,但是他知道自己立刻磕頭請罪是沒錯的。看著情形就知道,皓禎這必然是不知怎的衝撞了皇上。他自己的兒子他知道,皓禎雖然什麼都好,可就是‘性’子略嫌清高,說話又直爽,很容易不知不覺間就得罪人。

看皓禎被堵著嘴的樣子,想必是他說了什麼讓皇上聽去了。嶽禮一邊暗恨皓禎惹事不長眼,一邊又暗中感歎這個兒子太過耿直,讓他又喜又憂啊。他不敢耽擱,戰戰兢兢地跪下請安,然後滿麵羞愧地道:“奴才教子不嚴,讓這孽障冒犯了皇上,奴才回去定家法重重處置。”

家法處置?乾隆好懸沒被他氣樂了,一抬手就將手裏的茶盞跩過去,正砸在嶽禮的‘胸’前。他聲音冷冽地問道:“嶽禮,你也不問問你那個孽障犯了什麼事,就想帶回去家法處置?朕問你,什麼時候,你碩王府的家法也能代替我大清的國法了不成?”

先是被砸得有點發懵,緊接著又被皇上問得魂不守舍,嶽禮嚇得以首叩地,口中連呼“皇上息怒,奴才不敢”。‘胸’口的衣襟被打濕,上麵還掛著幾片茶葉,有一片甚至還調皮地沾到他的下巴上,嶽禮也不敢去整理這副狼狽的樣子。

到這時候,嶽禮才真正惶恐起來。先前在他想來,皓禎是皇上未來的‘女’婿,就算再怎樣,皇上也會看在蘭公主麵上網開一麵。可現在看來,全部是那麼回事,這蘭公主似乎不如傳聞中得寵啊。這都要舉行婚禮了,皇上卻不給他這個親家一點麵子,這還不是明證麼?!

“嶽禮,朕問你,”乾隆摔了一杯子,稍微消了點氣,語氣‘陰’沉地開口,“你什麼時候改了富察的姓氏,改姓國姓愛新覺羅了呢?有沒有通知富察氏的宗族?有沒有上報給宗人府?還是說他們都玩忽職守了,讓你們一家子‘皇族親貴’流落在外幾十年?”

聽見這問話,嶽禮的頭就懵了一懵,眼前一黑差點沒栽倒。他猛地抬起震驚的臉,連連叩首,顫聲道:“皇,皇上,何出此言啊?奴才怎敢如此大逆不道,有這等不臣之心?!這、這定是有人讒言,奴才懇請皇上明察啊。”別讓他知道是誰潑的髒水,否則就是不死不休!

“原來,你還知道這話是不能誰都能說的啊。朕還以為,你那孽障不知道,是因為你平常就是那麼教的呢。”乾隆冷笑一聲,指指一邊憋成豬肝臉的耗子,“也別說誰陷害誣賴你,嶽禮,這話出自你那孽障之口,被朕親耳聽到。可別說,是朕要陷害你。”

嶽禮跪伏在地上不敢起身,用盡全身力氣才止住衝過去‘抽’皓禎一頓嘴巴的衝.動。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畜牲!他將頭磕得咚咚響,老淚地道:“皇上,皓禎如此,想是即將贏取和蘭公主,一時興奮。不過,皓禎言語冒犯皇族,實是奴才教子不嚴,請皇上降罪。”

還敢提蘭馨?乾隆稍息的怒氣再度爆發,隨手就想尋‘摸’個東西砸過去。還沒等他找到趁手的家夥,手裏就多了個小碗,老乾想也不想地就砸。砸過之後才反應過來,一扭頭就看見克善正衝他笑。乾隆一下子就覺得,不用吃那什麼冰淇淋,他都覺得透心涼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乾隆決定先把碩王噴完了再說,“嶽禮,你們家是不是覺得朕的‘女’兒愁嫁啊?朕允許你那孽障尚主,那是朕給你們家的恩賜,是你們家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你們願意,要給朕高高興興感‘激’涕零的;你們不願意,更要給朕如此。”

“哼,你那孽障倒好,當街就喊上了,什麼不想娶、不喜歡的。朕家的‘女’兒,是他這種東西也配挑剔的麼?”乾隆不屑地目光從皓禎身上掃過,語氣中的鄙夷讓耗子滿麵通紅渾身發抖,“行!不想娶、不喜歡是不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朕會成全他的。”

嶽禮真想一翻白眼昏過去,皓禎那個畜牲到底都跟皇上說了些什麼啊?不想娶公主,你還以為這是你挑人家呢?嶽禮是真想不明白啊,這兒子平時看上去聰明伶俐的,怎麼到了皇上跟前就盡說昏話呢?他現在甚至都沒力氣生氣了,先把皇上的怒氣對付過去才是正事。

而且,他可不相信皇上所說的什麼‘成全’。指婚的聖旨已下,皓禎和蘭公主已經是世人認定的一對兒了。即便是皇帝的‘女’兒,若有了退婚的事情,即便是主動退婚的,名聲總也不好聽了。皇上為了不破壞蘭公主的名聲,那還不定怎麼對付皓禎呢,說不定就是直接‘弄’死。

他雖然有兩個兒子,可看重的卻唯有皓禎一人。當成繼承人培養了這麼多年,卻是不能放棄的。所以,嶽禮唯有以頭愴地,口中連連哭求“皇上恕罪……”。他已經打定主意了,明兒就把皓禎關在家裏,哪兒也不許去了,省得他再在街上胡咧咧。

乾隆急著打發他們,也不再多說,直接降旨道:“富察?皓禎生‘性’狂悖,言語犯禁,妄議貴人,奪爵,杖八十。富察?嶽禮教子無方,家風不謹,降多羅貝勒,罰俸十年。”說完一擺手,邊上的‘侍’衛拖著皓禎就往外走,準備到‘門’口打板子。板子由老邢友情提供!

這就成貝勒了?這句話在腦子裏冒出來的時候,嶽禮就癱在那兒了。想當年,他憑著軍功和救駕榮封親王的場麵還曆曆在目,如今卻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地連降兩級。這真是老子拚命幾十年,抵不上兒子坑爹兩句話啊。他這到底是什麼命啊,怎麼就這麼苦呢?!

克善一邊往嘴裏送冰淇淋,一邊幸災樂禍地看戲。別說,這老外鼓搗地還不錯,‘弄’得冰淇淋味兒很正。多隆是沒座兒的,就站在他身後。不一會兒,克善就覺得這小子越靠越近。一回頭就看見多隆抻著脖子,嘴角還掛著可以的透明液體。克善舉了舉手中勺子,‘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