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北部,有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住著五十多戶人家,祖祖輩輩都是以莊家為生,因交通不發達,雖改革開放多年,但這裏的生活居住環境也沒什麼變化,仍然貧窮落後。
這村叫二流村。
村口有一戶人家,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建築,三間低矮的磚瓦房,牆體開裂,瓦片脫落,家裏破舊不堪,一片狼藉,除了一台14英寸的黑白電視外,沒有其他像樣的家具。
門口的石級上,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沉悶著抽著旱煙,身邊青煙環繞,嗆得猛咳了幾聲。他頭發發白,臉部深深的皺紋,透露著人生的滄桑,蒼老的麵容,看上去和他實際年齡大相徑庭。
這中年男人姓夏。鄰居都叫他老夏。
他有個兒子,叫夏東升,二十四歲,高個頭,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屬於帥哥類型。
夏東升本來是一名警察,他回鄉卻成了一位農民。
事情要從十幾年前說起吧。
在他五歲的那年,他有個小二歲弟弟叫夏東南。
有一天,他們兄弟倆在村口玩,有個左手長著六個手指的中年男人,來到他們村,抱走了他的弟弟夏東南,他的父母傷心無淚。為了尋找兒子,幾乎變賣了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找遍了大江南北,全國各地,夏東南還是杳無音信。他的母親長期思念著兒子,精神失常,慘死在家中。
後來當地警方介入調查,三歲的夏東南被拐賣到南方,人販子卻消聲滅跡。
那個時候的夏東升,開始記事,看到家中發生的不幸,心裏難受。幼小的心靈,就對壞人恨之入骨,唯一想到的是長大考取警校,抓住人販子,為娘報仇。
四年前,通過自己的努力,如願以償地考取了華夏國京都警察學校。
即將畢業的那年,不幸又來了,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友不被禽獸校長侮辱,慘遭陷害,開除學籍。返回山村,成了農民。
回鄉後的夏東升情緒一直低落,想起了慘死的母親,自己卻沒有能力去報仇。想起心愛的女人被校長蹂躪,自己卻沒有本事去阻止,覺得自己七尺男兒活著太窩囊。
時間一長,在他心裏產生了很深的怨氣。
他恨抱走他弟弟的人販子,是他奪走了小時候最基本的家庭溫暖。
他恨警校時的禽獸校長。剝奪了他的甜蜜愛情。
他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好人壽不長,壞人活千歲。
夏東升不想窩窩囊囊地過著,決定行走都市,尋找仇人。為娘報仇。
幾天前,他到鎮上花了20快錢,買了一把匕首藏在身邊,把在校省吃儉用的三千塊錢,存在一張卡上。
在一個陰雨霏霏的早晨,夏東升來到了父親的房間,跪倒在地。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交給了父親。
“爸,恕兒不孝,不能陪在您身邊,我要到外麵的世界闖一闖,您要在家裏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現在季節快要立秋,天氣變涼了,您要多穿一些衣服。我這裏有一張卡,裏麵有三千塊錢,您老占時用著,不用省,該怎麼花就怎麼花,我在外麵好好掙錢,每月彙錢到這卡上.”
父親含淚拉起跪在地上的夏東升,兩手顯得蒼白無力。
“兒呀,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家裏還有一點零花錢,這錢你就帶上吧,在外麵不容易,吃喝住都需要花錢,你想出去闖一闖,你就安心地去吧,不用擔心爹,在外麵要好好幹,不能做傻事,聽爹的,有些事過去就讓他過去了吧.想爹了,給爹打個電話”
老夏看到兒子的表情,心裏難受,擔心兒子要去複仇,做出什麼傻事來。
夏東升兩眼汪汪,眼淚止不住地流。他又怕爹難過,強忍著自己不哭,臉部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
“爹,兒身邊有錢,這卡您就留著,爹,兒要走了,爹,您要保重好身體.保重.”
夏東升又給爹磕了三個響頭,說完,強忍著心痛起身離去。
夏東升沒有直接離開山村,而他來到了母親的墳頭。
他看著那長滿野草,灌木叢生,微微陷塌的母親墳地,傷心的“撲通”一聲跪下。
“娘,兒來看您了,恕兒無能,至今沒有給您報仇”
夏東升給娘又磕了幾個響頭。
“娘,今天我要離開山村,我要到外麵的世界闖一闖,尋找您的仇人,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我要把您小兒子夏東南帶到您的墳前,叫你一聲娘.”
忽然間,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溫度急劇下降,天空飄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