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溫泯輕笑著起身,一隻手握緊徐鵬舉的手腕,另一隻手從他掌中奪回那枚玉佩,隨意的在鼓掌間把玩著。
徐鵬舉沒敢動,任他捏緊自己的手腕,沒有做絲毫抵抗。卻在這時,溫泯一直微微眯著的雙眼猛地睜開了,捏著徐鵬舉手腕的手猛然收緊,滑膩通透的玉佩突然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程亮的匕首,閃著妖異的藍光,電光石火間橫在了徐鵬舉的咽喉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徐鵬舉眼見突變發生,仍是愣愣道:“怎……怎麼了……”
晏拓用長劍抵住他咽喉的時候,他沒有覺得那是綁架,更沒有絲毫感覺那是對他生命的威脅。溫泯用匕首橫在他咽喉上的時候,他依然不覺得溫泯會對他不利,仍然不覺得自己的生命會有危險。
可溫泯卻在他的耳邊冷冰冰道:“小公爺,這匕首可是淬了毒的,隻要割破一丁點皮肉就會毒發身亡。我知道魏國公大人正領著千百軍士往這邊而來,你若是敢亂動,我不介意送你歸西。”
徐鵬舉的整個後背僵硬了,全身的骨頭仿佛瞬間固定住了,一動也不能動,他並非是被威脅的話震住的,而是被溫泯刻骨恨意的語氣給驚住了。他相信這個男人是確實想要他的命的,隻是他並不知道為什麼而已。
徐鵬舉想要問他為什麼,也想問他關於玉佩的事情,隻是徐鵬舉的喉結稍微一動,就能夠感覺到刀鋒的刺痛,那絕不是在開玩笑,於是也就沒敢多說一個字。
“走吧。”溫泯指使徐鵬舉往房間裏走,明晃晃的匕首搭在他身前,折射著陽光有刺目的藍光。
徐鵬舉此時的心情說不好是緊張是害怕還是心存期待,仿佛有什麼命定要發生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可是等到溫泯將房門一推開,徐鵬舉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了一個反應:糟了!
這是這座別院裏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房間,房間裏所有的窗子都是關著的,踏進房門裏麵有一粉一白的兩個侍女站著,待得他們一進來,其中白衣侍女轉動了屋子角落裏的一個落地大花瓶,然後占據半麵牆壁的壁畫自動卷起,壁畫後麵顯出一個黑魆魆的通道,就算徐鵬舉再不懂,也知道那是一個地道,通向他難以想象的未知處。
徐鵬舉被人脅迫仍能保持鎮定和淡然,是因為他知道不出片刻爺爺帶著的人馬就會湧入這個小小的瓊華閣,不管是包抄還是圍攻,都是用不了一時半刻的。隻要他們沒有真的想要玉石俱焚,魚死網破,那必定會對他投鼠忌器,這樣徐鵬舉至少是個有利用價值的人質,因此生命該是不會真正有危險。
可是如果眼前這條通道可以通到外麵,那麼……
徐鵬舉僵住身形,不願再配合。溫泯很是了然徐鵬舉內心的小九九,將他強行推到通道入口,冷聲道:“下去。”
徐鵬舉回頭看了一眼溫泯,猶豫道:“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溫泯並不回答,隻是回頭跟粉衣女子吩咐道,“魏國公該到了。放把火迎接他老人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