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拓偷偷摸摸地走後門進了衙門的府堂,卻沒想到秦伯早就恭候在那了。
一向吊兒郎當的晏拓有些緊張了。
逃不過,還是要扣工資啊……
秦伯卻是一步跨到他麵前,看了看他這副鬼樣子,嚴厲道:“你怎麼穿成家仆走卒的模樣了?”
晏拓的鼻子快揉成酒糟鼻了,“這個麼……說來話有點長……”
秦伯不耐煩道:“沒時間給你換衣服了,快去大門,迎候魏國公老大人。”
晏拓眼角直抽抽:“……誰,誰?”
秦伯恨不得朝晏拓的屁股來上一腳,急道:“趕緊跑著去,府尊大人也是剛剛才收到的消息,一溜的人都已經齊齊候在大門外了,就差你這個不上進的了……”
這回晏拓搞明白情況了,連滾帶爬的撲向大門。
府衙大門口,每隔三分鍾就要整理一下衣裝的何庭賢張著大嘴,眼睛睜著像鈴鐺,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位青衣青帽一副小廝走卒打扮的晏拓,久久未發一語。
良久……
“你去正堂看看地上還有沒有垃圾……咳咳……這兒暫時不需要你了……”何庭賢艱難地說道。
“哦,”晏拓輕輕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會把自己也一並掃得幹幹淨淨的,絕不給大人您丟臉……”
何庭賢苦著臉道,“腿腳麻利點……”因為他餘光已經看到魏國公車駕的影子了,出乎何庭賢的預想,魏國公竟來得如此之快。不知道溫泯那小子還能不能完成任務……
晏拓一個飛奔消失在了何庭賢的麵前,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這短打的衣服確實醜了點,但是我長得帥啊,再平凡的衣服也應該是掩蓋不住我的俊美的吧?
突然,晏拓想起了關鍵的事情——魏國公徐俌來了,那徐鵬舉呢?是跟徐俌在一起,還是在哪個角落裏蹲著?
晏拓決定偷窺,躲在府堂堂門後麵的門縫裏,見何庭賢親自迎進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正是魏國公徐俌。
徐俌穿著一件素緞白澤紋補服,胸背正中織正方形補子,其上以片金織白澤紋,四周配以如意雲紋、靈芝、牡丹、海水、江牙、山崖等紋飾。隻見他樣貌斯文俊秀,須發灰白,好似文人儒士,但卻是神態雍容,一舉一動都帶著隱隱的威嚴氣勢,果然有統率一方的氣度。
徐俌平易近人地與何庭賢談笑風生,濃眉大眼間精光閃爍,就知道他虎老雄風在,不愧為中山王徐達的後人。
兩人正邊寒暄著邊往裏走,突然晏拓的脖子處覺得拔涼拔涼的,定睛一看,晏拓條件反射地嚎上了:“政府,冤枉啊政府。我不是刺客啊,我無辜的啊。”
徐俌虎目一睜,看向了門邊。隻見自己的親衛兵正押著一個小廝模樣的年輕人,那年輕人顯然被嚇住了,雙腳哆嗦,臉色挖白挖白的。
“噝——”何庭賢一聽這聲音,突然覺得牙疼,眼角也是直抽抽,真心想在胸前掛塊牌子,上書七個大字:本人不認識此人!
但這顯然是不實際了,因為嚎習慣的晏拓下一秒就抱住了何庭賢的小腿,哭喊道:“大人,您快幫我解釋解釋,我是純種良民!我是名傳千裏,香傳萬家的紹興師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