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林茹海和溫柏格正萎縮在“海鹽”山上的一個小型洞穴中。望著洞外如銀絲般紛紛墜落的細雨,林茹海不禁打了個噴嚏。就在不久前,這裏還異常地炎熱,沒想到一到了晚上,這裏就忽然之間變得異常寒冷。說來也真是奇怪,這裏明明是沿海地區,為什麼晝夜溫差還是那麼大呢?林茹海擤了擤鼻涕,將自己的衣服揪得緊緊的,好讓自己感受到僅存的一絲溫暖。咳,這鬼天氣!也不知道溫昕在哪兒,過得還好不好。他瞥了一眼正在洞穴另一旁的溫柏格,隻見他慢條斯理地從自己的衣服口袋中夾出一根中華老字號的香煙,又從自己的紙袋子中掏出了自己所被分配到的打火機,不緊不慢地點燃了香煙,然後悠然自得地將其叼在了嘴中。緊接著,一股股濃濃的香煙味彌漫在了整個洞穴中,為寒冷的雨夜增添了一絲苦澀的溫暖。
林茹海就這樣一直和溫柏格待在洞穴中,一晃就過去了一兩個小時。他們兩個很少再交談,隻是都默默地望著夜空中的雨,仿佛正欣賞著這無聲同時又冷冰冰的一切。這幾個小時中,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嘩嘩雨水擊打地麵的聲音。他們兩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心中所想的事,每個人又都有心中所懷念的那個人。他們現在所能做的,也隻有默默地在這裏眺望遠方的黑暗。
恍然間,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鳴響亮的轟雷。林茹海一下子抖了一下身子,好像被嚇呆了。呼!剛才那是什麼啊?他眯起眼睛,定睛向遠方的天空望去。隻見幾條藍色的閃電從雨水中閃了出來,擊打在了山下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緊接著,越來越多的閃電出現了,並且仿佛約定好的一樣,都擊打在了那個位置。林茹海皺起了眉頭。不會有人控製閃電攻擊吧?他看了看溫柏格,隻見他也一臉茫然地盯著那塊地方。
緊接著,林茹海與溫柏格的手表紛紛振動了起來。
不久前,一位手持大屠刀的壯漢和一位手中緊緊握著一把斧頭的中年男子正在森林中四處遊蕩。他們兩個也是之前和蚊子,李世建和我所戰鬥過的人,在昏迷不久後便一起行動了起來。手持大屠刀的壯漢長了滿臉的黑胡子,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肌肉,看起來戰鬥能力十足,絕對是個狠角色。他一邊啃著一塊幹巴巴的麵包,一邊問自己身邊的那個斧頭男:“唉,老弟呐,你說咱是不是該殺個人了啊?”那個扛著一把鐵斧的男人挑了挑自己的雙眉,然後聳了聳肩:“我可無所謂,反正最後我要贏。”他的話語十分鎮靜而具有威懾力。
那名手持大屠刀的壯漢叫武建華(69號),曾經是一名“袁晶”市的大學教授。可由於他性格暴躁,曾經因為某件事對上級不滿而毆打了自己的領導,因此被貶入“海鹽”市,並且不再被允許進入“袁晶”市。武建華對此當然十分地不爽,便立誌要報仇,所以報名參加了這一次生存遊戲,希望在其中勝出而獲得權力,將那些曾經對自己不友好的領導級人物全都消滅。那位拿著斧子的男人是武建華曾經的一位同事,叫張家強(24號)。他雖然沒有像武建華一樣被貶,可心中也懷著對於上級強烈的不滿,因此也隨著武建華報名參加了這個遊戲。他們兩個可謂是兄弟一條心,隻要相互合作,謹慎行動,一定是有機會活到最後的。
武建華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大屠刀,接二連三地斬斷了擋在他身前的樹枝與灌木雜草,張家強則是背對著自己的兄弟,手舉著斧頭斷後。夜空中的雨水如同由千萬支箭彙集而成的一場災難,深深地紮入樹林中、城市裏、大山裏、甚至海洋裏,毫不留情,深深地刺痛了所有的人。茂密的叢林中,兩個人緩緩地挪動著自己的步子,正朝著森林的更深處趕去。武建華一邊趕著路,一邊不停地擦拭著臉頰上流下的汗水,將它與雨水一同甩開,丟棄到一旁的灌木叢中。唉,天都這麼晚了,就算是再想要戰鬥,也得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了。
“唉,老弟啊,咱得找個地方休息休息了吧?”武建華建議道,同時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武哥,要我說,我們還真得休息休息了,不然明天估計都起不來了。”張家強轉過身來,將一隻手搭在了武建華的身上,一雙擔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那雙瞳孔中布滿了血絲,好像已經痛苦地掙紮了好久好久。
武建華一愣。那可是一向鎮靜而又無情的張家強啊,原來他還會有這種情況。不行,就算咱倆戰鬥能力十分強,咱也必須得找個能夠休息的地方啊!武建華咬了咬牙,然後點了點頭:“對頭,走,咱們找庇護所去。”
張家強衝武建華微微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又背了過去,接著開始防範敵人。武建華抿了抿嘴,同時也轉過了身,又一次將揮舞起了手中的大屠刀。
但這一次,他發現自己麵前的不遠處多了一個人。
他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緩緩向那裏移動了幾步,發現那是一個披散著褐色頭發,身著夾克的一個看起來大約十五六歲左右的女生。她正低著頭,雨水猛烈地澆灌著她的身體,她卻站在雨中一動也不動。武建華拍了拍張家強的肩,示意他往那個方向看一看:“誒,老弟,你說那個丫頭是個啥來頭?”
張家強在看到那個妙齡少女後,原本疲憊的雙眼仿佛在一瞬間睜大了,抖了抖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咳嗽了兩聲:“咳咳,武哥啊,你看著天也黑了,就這麼放這個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麵多不安全呐!不然咱們把她招呼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