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附錄(1 / 1)

《茵夢湖》點評

《茵夢湖》講的故事古今中外都發生了不知多少次,屢見不鮮。沒有激烈的感情衝突,淡淡的哀愁,猶如彌漫北海邊的輕霧。

隻是借助主人公一些並無直接關聯的回憶的片斷,把他不幸的戀愛經曆大致告訴了我們,大異於傳統小說的線性結構,倒與快節奏的現代電影的蒙太奇手法有幾分近似,然而情感的抒發卻既含蓄,又濃烈。

施篤姆怎麼能夠將小說寫得如此富有詩意呢?施篤姆常常寫的都是自身經曆,《茵夢湖》中的伊麗莎白是他年輕時所熱戀過的一個叫貝爾塔的姑娘的化身。其次施篤姆努力實踐了在平凡的現實中發掘出詩意的主張,並堅信作家隻要有足夠的功力,用中、短篇小說這種形式也能創造出“最高的詩意”。施篤姆在藝術上造詣高深,而且精益求精。他語言樸素優美,寫景狀物生動自然,尤善於以景物烘托氣氛,創造意境,常常都做到情景交融,以景寄情。他對夜晚、大海、森林的描寫最為出色。他慣於用花木禽鳥作思想感情的象征,如《茵夢湖》用白色的睡蓮象征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他並且慣於和善於在故事中嵌進富有北德地方色彩的民歌民謠以及情感熾烈的詩句,如《茵夢湖》中的“依著媽媽的心願/我另選了位夫婿/從前所愛的一切/如今得統統忘記/我真不願意”,對小說的主題思想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還增添了詩的氣氛。還有施篤姆經常采用回憶倒敘的寫法,讓主人公麵對讀者直抒胸臆。

總之,施篤姆不愧為德語文學中獨有的所謂詩意現實主義的傑出代表;他的作品的的確確可以稱之為詩意小說。在德語中、短篇小說乃至世界中、短篇小說之林中,施篤姆的作品自有其鮮明的個性和特色。

《茵夢湖》的譯本數目,過去一般都估計在六七個之間。其實,包括中國的台灣省和香港地區在內,我所知道的譯本總數已達二十二種,而且很可能還有遺漏。繼郭譯之後,緊接著又出了唐性天(1922)、朱鍥(1927)、張友鬆(1930)、孫錫鴻(1932)、王翔(1933)、施瑛(1936)、梁迂春(1940)以及巴金(1943)等的重譯本,也都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茵夢湖三字很能激起人的聯想,很富有詩意,完全符合原著的意趣和格調,也就難怪能經住時間的考驗,在半個世紀後的今天成為了定譯,並將隨著作品本身而流傳下去,雖然,在現實生活裏並不真的有一個茵夢湖,但自“五四”以來,它卻在我國萬千癡情男女的夢中時時漾起漣漪。

施篤姆在小說中所提出的不管是家庭倫理道德問題,還是社會經濟政治問題,也正好是我國的現實問題,特別容易為我們的讀者所關心和理解。例如他那以反對包辦婚姻為主題的《茵夢湖》就正好道出了一代在封建禮教壓迫下渴望戀愛自由的青年男女的心聲,因此能廣為流傳,並為他的作品在我國贏得了巨大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