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衙內夢回生天 老太尉失子得福(1 / 3)

第一卷京華一夢

第一章小衙內夢回生天老太尉失子得福

宋,政和四年二月初五日,汴梁城一座豪華府邸內,一片喧嘩。

這座豪府,坐落在城東長安街,占地極廣,高兩丈寬一丈半的朱紅大門、兩座威風凜凜的大石獅子、青石砌成的高聳院牆,似乎都在展現著主人的尊貴與威嚴。而今夜,朱紅大門半張半閉;石獅子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風:連那青石院牆,細看之下,竟也生出一叢雜草來。

府內大院,數不清的丫鬟、仆役、老媽子亂成一團,沒人知道該幹什麼,也沒人告訴他們該幹什麼,隻知道府中出了事,於是在這院中聚集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近百人的小聲說話,卻也能擾的王母娘娘睡不好覺。

“小六哥哥,可知出了何等事?”

“聽說今日公子爺又擄回一名女子。”

“這算什麼大事?公子爺往日也沒少作,也沒生出什麼事端來。”

“這名女子異常剛烈,用那銀燭台將公子爺打的昏死了,至現在尚未醒轉。”

“這可了不得,公子爺可是老爺和夫人的心頭肉。”

“是啊,老爺大發雷霆,已下令將那女子捆了押在柴房,估計……你我將後幾日可要勤快伶俐些,觸在老爺火頭上,拉去打死喂了狗,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小六哥哥說的極是……”

這時,一名身穿綠色棉布長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自內院走來,大聲說道:“都快散了吧,睡覺時機靈著點,何時召喚爾等,都得給我麻利兒的聚過來,散了吧。”下人們如蒙大赦,口中答應著“謝高管家……高管家說的是……高管家但管隨時吩咐……”匆匆散去了,大院中片刻便安靜了下來,被稱作高管家的男子歎了口氣,轉身快步朝著公子爺居住的小院走去。

又過了許長時間,天色將要微亮之時,沒有人看見,一團淡淡白色的霧氣,自天而降,仿佛被一股力道牽引著一般,直直朝著府中一座小院飛去。小院西北兩側皆是房舍,尤其北側一連三間房舍甚是精致華美。而中間最大的房屋中,燈火通明。白霧飄飄然飛入其中,隻見房屋甚是寬敞,似是會客廳堂,房內家具裝飾極盡奢華,桌椅櫈幾皆是上好木料,或鑲金、或鑲銀,其他金銀玉器更是數不勝數。此時房內還站著數人,服色各異,有的穿文人長袍,有的著江湖勁裝,還有一人身穿軍裝甲胄腰中還挎著長刀,皆是低頭沉默不語。白霧又通過了廳內小門,進入裏間一間房屋內,飄然停靠在房梁之上。此室內稍小,應是臥室,與外廳一般奢華無二,隻是人影更多。房間正中,一位紅色羅衣的五十多歲老者正捋著胡須來回踱步,頭發微有花白,削瘦的臉龐清秀俊雅,雖已有許多皺紋,還是能看出此人年輕時必是個迷倒萬千少女的帥哥,但此時臉上滿是苦大仇深之色。一張古鬆木雕花鑲銀床,床邊一名錦衣華服的老婦人正在低聲啜泣,而床上躺著一名年輕的男子,麵貌與那紅衣老者像極,隻是額頭之上纏著厚厚的白布,閉目沉睡。又有二三人在那牆邊站成一排,呼吸亦不敢大聲。

紅衣老者突然將手一揮,嚴聲說道:“進兒怎還未醒來,勞煩鄭禦醫再為進兒診脈。”口中雖說“勞煩”,但語氣明是命令無疑。牆邊所站之人中,一名穿綠色官袍的老人連忙唱諾而出,待那錦衣老婦人起身移開,快步走到床邊,左手握住床上年輕男子的手掌,右手摸在其手腕之上。這一摸不打緊,這鄭禦醫身軀大震,深吸一口氣後,哆哆嗦嗦的在年輕男子的手腕上摸了又摸,然後伸手慢慢向男子的鼻下探去,像是去碰那燒紅的鐵塊一般。手在鼻下停了許久,轉身向那紅衣老者顫聲說道:“稟太尉,令公子……公子他……已然……”說到一半直直跪了下去“他已然氣絕了。”

“什麼?你說什麼?”紅衣老者急步走到床邊,伸手探在男輕男子的鼻下,而後噔噔錯步向後退去。

“啊,我的兒啊!這叫娘怎麼活啊,娘也隨你去吧。”那名錦衣老婦人哭喊著撲在床上年輕男子身上。紅衣老者向後退了數步,隻覺眼前一黑,向後栽倒,旁邊的數人急忙上前接住,再看這老者與那老婦人,竟雙雙昏死過去,室內頓時大嘩,在外廳站著的幾人聽到聲音也急忙進來,圍著紅衣老者伸手攙扶。而停繞在那房梁之上的白色霧氣,突然閃電般射向床上的年輕男子,竟由鼻孔之中鑽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