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像當年英明神武的皇後了。
有次她偷偷的師父說了母後的變化，會不會是生病導致的，沒想到他還樂見其成。
“皇後年輕的時候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但是不管多苦多累，她從來沒有懈怠過一天，一直端著，現在能看到她放鬆下來也不錯，你多多擔待一點兒，回頭我把你一直想要的那幾件東西給你送到東宮去。”
誰是為了好處才好好服侍母後的，她是心甘情願的好吧。
葉寧轉了轉眼球，既然母後沒事兒就好，師父想要給她珍品，自己就好好接著，反正又便宜不占的才是傻瓜。
葉寧跟鹹坤宮的宮女打聽過，皇後的性子是比以前軟和了不少，對任何人都是和顏悅色的，有時候對著石榴和海棠姑姑還會鬧個小性子，讓他們驚訝不已。
不過現在看來，這倒是好事兒，說明母後生活的愜意，過的無憂無慮啊，葉寧也就願意順著她的性子。
“寧寧，真的要去嗎？我怕背風吹著呢。”
“不會不會的，前麵有宮人擋著呢，就在花園裏走兩圈，沒什麼大風的。”
葉寧手腳麻利的給她換上外出的衣物，在她說出更多話之前把她請了出去。
之前跟夜蘇琰在花園裏逛過，但是跟著母後走同樣的地方，又有不同的感受。
跟夜蘇琰走在一起，那是甜蜜生動的，可是跟母後在一起，是沉澱平靜的。
“母後您看，那顆鬆樹長得多麼茂盛，就算是在寒冷的冬天，也一點都不失色，您也會像那顆鬆樹一樣的，走過風霜雨雪，這些病痛什麼的根本難不倒您。”
葉寧最近看見什麼都會拿來提點母後，隻希望她不要放棄生存下去的希望。
皇後唇角一揚，她怎麼會不清楚兒媳的意思，可是……
“我在這後宮裏生存了近二十年，這禦花園的風景也看了二十年，雖說春夏秋冬各不同，但對我而言卻沒什麼變化了。”
皇後話中充滿了平靜，就好像葉寧一直感受到的那樣，如今任何東西都感染不了皇後的心。
那好像是一顆已經枯朽了的心。
“怎麼會沒有變化呢，明日我就找花匠來，讓他們尋找一些新品種種上，他們是怎麼做事的，堂堂禦花園怎麼能年年種一樣的呢？”
葉寧故作傷心，不想聽見母後這種毫無生機的話。
“好孩子，母後明白你的心意，禦花園的花是搜集全天下最尊貴的品種聚成的，哪能輕易變化呢。天意不可違，我多活了這麼多年，已經足夠了，剩下的一切有你和琰兒接手，母後也十分的放心。”
皇後從來沒有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以前不管葉寧暗示還是明示，她頂多會一笑而過，卻不否決葉寧的話，這次直白的透頂，讓葉寧愣住。
“您……您別說這種喪氣的話，我們怎麼能讓人放心呢，我們自己都不放心自己呢，還需要您在一旁細細的教導著，才能防止走錯路……我……”
葉寧唇瓣打顫，說道一半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