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衛言,是大衛的第四代皇帝。我的母後是大衛唯一的一位女皇,她在我年滿十八歲的時候,將皇位傳給了我。
母後在我十八歲的時候,身體還是很健朗,但她說我長大了,到了她可以卸去一身責任的時候了。
母後做女皇的這些年,雖然將大衛治理得井井有條,可我卻看得出來,母後沒有一天是真正開心的。母後退位後隱居在一個山林裏,安度晚年,也很好。
當我是太子的時候,我的皇叔衛淩軒是我的師父,他盡心盡力地教我怎麼做一名合格的太子,怎樣為母後分擔。在我十八歲繼承大統的時候,我視皇叔為亞父,他手把手地教我怎樣做一個明君,做一個比父皇還要棒的君主。皇叔說,等我的江山穩定之後他就不陪著我了,他要我獨立。他還說,他要去尋找一名女子,一個他深愛的,卻最終錯過的女子。
有好幾次,我都極想問皇叔,那位他深愛的女子,是不是我的母後。可是我不敢,這是亂倫之罪。
但是我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皇叔要是能陪著母後度過她的晚年,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母後這些年獨立支撐,從二十幾歲的少女,到如今已有白發,太苦太苦。
後來,我聽說皇叔想要尋找的那名女子,叫作沈洛洛。我不知道這個人,隻聽母後隱約提過,那是母後的親姐姐,容貌傾國傾城,想必是位極富傳奇的女子。
我對父皇的印象極淺,記憶裏,他隻陪我度過了我五歲時的時光。但我卻從來不曾忘記他,在我淺薄的印象裏,他是最最強大的男人,他深愛著母後,並賜予了我生命。
宮女向我稟告馨丞公主馬上就衝到我的承賢殿裏的時候,我扶著額,長長地歎了一聲,我對這個寶貝妹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回來找我,定是她公主府的五位夫君鬧矛盾了吧。
馨丞公主的閨名叫離霜,是母後的小女兒,整個大衛最受寵的小公主。從小母後極為寵愛她,要什麼給她什麼。我這個做哥哥的對她也是百依百順,慢慢地,離霜就成為了一個霸道的混世小魔王,整個大衛沒有一個人敢得罪她。
這一年,離霜十五歲了,到了女子及笄,可以出閣嫁人的年紀。我從仕官那要來朝中所有官宦子弟適婚男子的單子,細細地給離霜篩選夫君。最後我找出了五名優秀的男子,把這五名男子的具體信息交給離霜,讓她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
離霜一拿到名單,拍手叫好,然後興奮地拉著我的衣角,大聲地說:“皇帝哥哥皇帝哥哥!這五名青年才俊都好都好!你讓他們都嫁給離霜吧!”
當時我的皇後玉兒還在場,我剛入口的清茶差點沒嗆著我。
“那個,離霜,夫君隻能是一個啊……”
離霜拿著手裏的名單反反複複地看,表情很是糾結。她說:“可是皇帝哥哥,這五個人離霜明明都喜歡呀。你看你看,這第一位是當朝丞相的長公子,為人最是儒雅。第二個是禮部侍郎的親弟弟,為人謙遜有禮。第三個是將軍府的少公子,功夫絕倫,性格豪爽。第四個是今年新科狀元郎,文采翩翩。還有第五個啊,是江湖新晉的武林盟主呢!當初武林盟主競選之前,我還壓了他的注呢!我就知道他是潛力股!我還贏了一百兩銀子呢!皇帝哥哥,你說你說,你讓離霜怎麼割舍?”
我扭頭看了眼玉兒,欲哭無淚。
我說:“離霜啊,咱們衛家的男子向來癡情而專一。怎麼到了你這兒,就這麼,這麼與眾不同呢?”
離霜大大咧咧地吃著禦膳房新做出來的,她最愛吃的甜點,扭頭對我說:“皇帝哥哥,咱們衛家的男兒確實都很專一,可是離霜不是男兒,人家是女嬌娃嘛!再說了,離霜這才不是水性楊花呢!人家對每一個男子都很專一的!皇帝哥哥不許詆毀離霜!”
我頭疼,很頭疼,特別地頭疼。我要是真向這大名鼎鼎的五家同時提親,大衛會不會有動亂啊……丞相啊,侍郎啊,大將軍,狀元郎,還有武林盟主啊,皇帝我對不起你們啊……
晚上就寢的時候,我窩在玉兒的肩頭,差點丟臉地哭了出來。我抓著她的手,求救。我說:“好玉兒,乖乖玉兒,親親玉兒,你快給我想個辦法吧。我這個妹子離霜再這麼鬧下去,我的皇位可就不穩了啊!”
玉兒是個極其溫順的女人,她微微拉開我和她的距離,雙手捧起我的臉,說:“都是做了這麼多年皇帝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小孩子氣?”
我反手抓住玉兒的手,朝她的脖頸吹熱氣。我說:“衛言隻在我的玉兒麵前這樣嘛。”
玉兒推開我,說:“好啦好啦,別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了,還是說說你準備怎麼處理離霜的事情吧。”
我摟過玉兒,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我說:“離霜想怎樣我就讓她怎麼樣,誰讓她是我最寶貝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