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楚浩天就不怕有朝一日暗絕背叛了他嗎?”金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楚浩天有暗絕在,這場戰爭,還沒有開始,大楚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暗絕不會背叛他的主人,永遠都不會!成為了暗絕,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隻能稱之為工具,他們早已沒有了人的七情六欲。”紅樓主人說道,語氣十分的肯定。“當然,地宮創造了暗絕,自然也留了一手,以防備大楚皇帝的反戈相向,那便是煞!煞的存在,就是為了克製暗絕。”
“煞?”
“是,”紅樓主人微微點頭,“煞隻有一人,培養煞的過程無人可知,便是我也無從得知。我可以肯定的是,煞與暗絕相生相克,是兩個極端。一個極熱,一個極寒,很難說誰強誰弱……”話說了一半,紅樓主人忽然停住了,不急不緩地把錦盒放入衣袖之中,“金軒陛下想要知道的,本座已經告知。該怎麼做,該如何做,金軒陛下心中自是有了計較,用不著本座來多事。”
“姑娘……”
“不出半月,本座肯定,楚浩天冊封新皇後的詔書便會頒布!”紅樓主人漫不經心的說道。
“新皇後乃是怡然公主!”金軒心中一沉。
“是,”紅樓主人起身,緩緩的打開了房門,“冊封詔書上的名諱也定然是怡然公主!”自己的徒弟是什麼性子,自己怎會不清楚?她必然會逼得楚浩天身敗名裂,為天下人所不齒!成為天下的笑柄!話落,紅樓主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金軒麵前。
金軒仍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眼神幽深,神色凝重,似是心中有什麼事情無法做出抉擇一般。
倏地,怡然從床上一躍而起,看著眼前熟悉的精致,她便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她最深惡痛絕、視如地獄的地方——大楚皇宮!
怡然看了一眼身上所穿的華貴的宮裝,眼底的厭惡愈發的濃烈。黑底金邊,這是後宮貴妃方才能有的尊榮。她赤著腳,從床上走了下來,大理石上所傳來的陣陣冰冷方才壓製住她心中翻滾的仇恨。
她腦中仍有些暈眩,這是解毒後的後遺症。她努力讓能夠集中思想,來思索如何才能對自己最為有利。
“娘娘,您醒了?”
聽到這個尖細的老聲,怡然陡然轉身,果然看到高福站在宮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高福,你明知本宮的身份,還開口閉口的娘娘,莫不是在嘲諷本宮?”
“老奴不敢……”高福恭敬地說道。
“不敢?這大楚皇宮,還有什麼是你高福不敢的事情?”怡然怒極反笑。
“老奴的一切是陛下給的,老奴能回報的就隻有一顆忠心。忠於陛下,為陛下分憂解難。”高福說道。
“哼哼,不過是一個閹人,在這裏高談闊論什麼忠君報國,還真是笑話!”怡然冷嘲熱諷,毫不掩飾自己對其的不屑。
“老奴不懂什麼忠君報國,也不懂什麼大道理,更不管天下人怎麼看,怎麼想,老奴隻知道,陛下是老奴的天,是老奴的主子,陛下想要的東西,老奴便是拚了性命,也要幫陛下得到。”高福低眉垂首,沉聲說道。
“哪怕明知他是錯的……”
“是!”未等怡然把話說完,高福便堅定的說道。
“哈哈……”怡然大笑,“本宮乃是他的親生女兒,親生女兒啊!納自己女兒為妃這樣荒唐荒謬的事情,你也……”
“娘娘莫要忘記這裏的皇宮,這樣的事情宮中並非沒有先例。隻不過,不為人知而已。”高福一句話,頓時把怡然打入了地獄的深淵。怡然怎會不清楚?皇宮表麵上富麗堂堂,宮中之人個個衣冠楚楚,其實,皇宮乃是天下最汙穢的地方,哪怕是最荒唐可笑的事情,在皇宮之中也有可能發生。“更何況,胳膊擰不過大腿,公主殿下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您隻要順了陛下的心意,就會得到陛下的萬千寵愛,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可人兒,高福忍不住心中一軟,放柔了聲音,不再稱呼她娘娘,免得再刺激到她。
“他做夢!”怡然咬牙切齒、歇斯底裏地大喊,“他做夢!做夢……”
“是不是做夢,朕會讓你親眼看著的!”下了朝,楚浩天便急匆匆的趕往未央宮,剛巧聽到了怡然的話,當即厲聲說道。
“陛下……”高福微微福身,不著痕跡的稍稍退後了一步。
“高福,你先退下。”楚浩天抬手,示意高福離開。
“是,陛下。”高福緩緩的關上了宮門,退了出去。在關門的時候,高福忍不住抬眸看了下怡然,心中暗暗歎息,這剛烈的性子,隻會讓自己吃得苦更多。
“楚浩天,你想做什麼?”怡然拉緊了衣服,不停地朝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方才靠住柱子站住。她幾乎用去了全身的力氣,方才克製住自己,讓自己沒有發抖。
“朕想要什麼,你很清楚!”楚浩天陰沉著臉,說道。
“我是你的女兒,你難道就不怕被天下人所恥笑……”
“朕用不著你來提醒!”楚浩天冷聲說道,走到怡然麵前,用力的扣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朕不在乎,天下人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朕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