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怡然與煞兩人都沉默不語,隻是,彼此對望著,眼神複雜無比。
良久,怡然眨了眨眼睛,複雜的眼神也在瞬間恢複了清明與純真,“回府吧!”
煞沒有吭聲,隻是默默地跟在怡然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流水河。
剛到安陽城門口,便與一輛疾馳的馬車不期而遇,擦身而過,幾乎碰到了怡然。幸好怡然及時後退了一步,躲在了煞的身後,才沒有被撞倒。
“你沒事吧?”煞關心的打量了下怡然周身,發覺並無傷痕,才放下心來。傅青麟讓他保護好怡然,他自然不能讓怡然受傷。
怡然此時乃是藍夕兒,因此她的臉色略顯得有些蒼白,眼眸中仍帶有後怕之色,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蜷縮在煞的懷中,微微喘息了幾口,方才低聲說道:“無礙,謝謝你。”說罷,兩人便要打算進城。
“籲謔……”誰料想,馬車竟然停了下來。從馬車上走下一個男人,身穿錦衣華服,手拿折扇,故作瀟灑之態。赫然是燕梁太子——燕驚濤!
原來,燕驚濤聽聞匈奴王糾結二十萬兵馬在大楚邊境,與大楚守軍相持不下,似是隨時有開戰的可能。在聽聞此消息的第一瞬間,他便立刻讓屬下收拾行囊,打算日夜兼程趕回燕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此時乃是燕梁的最好時機,他不能錯失。
馬車太趕,以至於幾乎撞到行人。燕驚濤本來不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布衣百姓,撞到了又如何?便是撞死了,也無人能拿他如何!誰想,當他掀開車簾,看向外麵之時,卻不禁被那女子的美貌所吸引,再也無法移開眼眸。
那女子身穿一襲天藍色輕紗長裙,裙擺席地四尺有餘。裙擺邊上繡有一圈白色的蕾絲邊,平添了幾分高雅之色。衣胸處以金絲繡成朵牡丹,貴氣中又帶有幾分優雅,讓人印象深刻。手挽一條淡藍色的輕紗,同樣垂落在地上有四尺。發髻簡單,卻又不失清雅,上插有一支珍珠流速花簪。藍色流蘇在兩彎柳葉眉之間空懸,中間配有一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愈發襯托的她清秀可人。她的臉色與其他女子相比,略顯得蒼白,可即便是如此,也難掩其絕色佳容!相反,有種病態的美,是其他女子所望塵莫及的!
燕驚濤閱女無數,眼前這女子,是他以往所有女人都無法匹及的!隻是一眼,便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想要擁有!
“在下燕驚濤,因家有急事,急著回家,以至於撞到了小姐,莽撞之處,還請小姐見諒……”燕驚濤雙手抱拳作揖,彬彬有禮地說道。
怡然還禮,怯聲說道:“公子言重了。”怡然心中暗暗懊惱,怎會與燕驚濤碰上了?燕驚濤是何許人也,怡然怎會不知?燕梁太子,最愛美色。凡是他所看上的女人,不論貧賤富貴,不論是青樓女子,還是良家婦女,不論是淫娃蕩婦,還是貞潔烈女,他都會想盡辦法得到!哪怕是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甚至是男女不忌。怡然微垂下頭,雙眉微微皺起,她有些擔心,今日之事,怕是要另起波瀾。
“驚擾了小姐,在下心中惶恐不安,”說著,燕驚濤從自己懷中掏出一方玉佩,雙手呈上,“小小薄禮,還請小姐收下,否則,在下會心中不安……”
怡然退後一步,微微欠身,說道:“些許小事,公子如此大禮,小女子萬不敢收,還請公子收回。”說罷,怡然便扯了扯煞的衣袖,示意他一起離開。
“小姐……”燕驚濤上前一步,攔住了怡然的去路。“小姐若是不收,便說明仍是在怪罪在下……”
“小女子說過,些許小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那就請小姐到寒舍,讓在下略備薄酒,以示歉意。”燕驚濤說道。
“公子也說了,家有急事,小女子不敢耽誤公子時間……”怡然說道。
“小姐莫非是看不起在下……”
“我家小姐已經說過,不怪罪燕公子的莽撞之罪,燕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呢?”煞拉住怡然的手,把她護在自己的身後,瘋眉輕挑,看向燕驚濤,說道。
似是此時才注意到長相比女子還要妖媚幾分的煞一般,燕驚濤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這男子竟比自己所見的大多數女子還要美豔過人,堪稱絕色。在自己後宮中所收藏的那麼多美人之中,都找不出能與這一男一女之風采相匹敵的人來!
“在下不過是一片好意……”
“好意歹意我家小姐都不需要知曉,天色已晚,我家小姐若是再不歸府,老爺會擔心的!”煞忍不住直翻白眼。好個燕驚濤,竟對他也起了覬覦之心!還真是不知死活!
煞是什麼人,隻需要一眼,他便看出了燕驚濤的心思。他早有聽聞,燕驚濤隻愛美色,男女不忌。今日一見,才知傳言果然不虛。
“若是在下非要小姐與這位公子到寒舍一敘呢?”燕驚濤收斂了笑容,眼底閃過一抹冷光,沉聲說道。
聞言,怡然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怯怯的躲避在煞的身後,把自己完全隱藏。
煞輕輕地拍了拍怡然的手,給了她勇氣。爾後,看向燕驚濤,鳳眸一瞪,冷哼道:“小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霸道之人,竟強要他人做客!”說著,拉住怡然的手,“小姐,我們回府!”
“怕是由不得你們!”燕驚濤不再佯裝風度,冷哼了一聲,抬起右手,輕輕一揮。一縷青煙從他的衣袖中飄出,瞬間把怡然與煞所籠罩。
怡然來不及做反應,便吸入了幾口青煙,還未開口,身子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小姐……”煞慌忙轉身,張開雙臂抱住怡然倒下的身子,可也因此,忘記了屏住呼吸,吸入了一口青煙,腦中頓時一陣眩暈。感覺雙臂重如千斤,幾乎抱不住怡然。煞剛要運氣內力,抵抗腦中的暈眩,卻發覺內力石沉大海般,提不起半分內力。腳下一個踉蹌,單膝跪倒在地上。他怒視著燕驚濤,“你……好卑鄙!”終於,煞再也堅持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幾下,方才緩緩閉上了雙眸,抱著怡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