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韶華白首終須離(1 / 2)

唐曦的臉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時一起紅透的,慕容傾陌的魔爪伸了過來握住了唐曦修長骨感的手,深情款款地看著他,“怎麼還這麼容易臉紅?”不是都有過肌膚之親了麼,怎麼還會臉紅。(好吧,隻有臉皮厚的跟慕容傾陌才不會臉紅。)

唐曦縮回手,毫無震懾力地說:“不許胡鬧。”

這種程度的嗬斥慕容傾陌又怎會放在心上,和善如唐曦哪會做出嚴厲的樣子。

話鋒一轉,慕容傾陌的視線又移到窗外的那一次碧荷之中,“剛才說笑罷了,沒想到唐曦當真了。”

唐曦頓覺無措,風平浪靜的臉上卻是沒有一絲波瀾,“你呀……”後麵就不知說什麼了。

慕容傾陌再次偏過頭看著唐曦,似是無意中提起那般自然,“你說兩位皇子誰才是太子的最佳之選?”

唐曦掃了一眼剛才才整理好的棋盤,輕描淡寫一句,“隻要不讓天下大亂,是誰當太子都是一樣。”

百無聊懶地淺淺笑著,慕容傾陌說:“可是,我還真想看看,這天下亂了後該是什麼樣子。”

唐曦權當他是說笑,又想起了最近他與二皇子走得甚是親近,“你可是想推二皇子為太子?”

“你看出來了。”這就是默認了。

上次的那次酒宴,二皇子在酒裏下了桃花紅,擺明是對他有非分之想,唐曦擔心他會再次對他不利,“你還是莫要與他太近了。”

慕容傾陌眯起眼看著唐曦,唇角微微上勾,“你吃醋了?”

“不是。”唐曦立即答道。

慕容傾陌悠閑地看著窗外,心底偷笑,“你不承認也罷,我隻當你是吃醋了。”

“你……”就說了一個字,後麵又不知該說什麼,唐曦從來都不知怎麼應付他的強勢。慕容傾陌這種人若是換了張粗糙一點的臉放在街頭,恐怕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地痞無賴。

朝堂之上,幾個朝中的重臣紛紛出列上奏,說來說去就是比比誰的呼聲高。幾位老臣都是些先皇看重的心腹,若是他們三三兩兩聯立起來怕是皇帝也要敬上三分的。這下朝堂上就那幾位老臣敢說話,老命一條就是說了大不敬的話也就是早一些歸黃土罷了。官員們背後都在說,那幾位老臣怕是活膩了,老是為這種帝王家事爭論不休的,你說爭來爭去有意思麼,到頭來皇帝老子一下旨,該怎麼著的還是怎麼著。他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沒用啊。

這邊熱熱火火地上演一場立太子的爭論戰,那邊兩位皇子亦是明槍暗箭,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都能擦出電花來。宮女太監們也懂得幾分,從來不再大皇子麵前提起有二皇子這個人,在二皇子麵前也是隻字不提大皇子。這倒好,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搞得比仇人還要僵上三分。

玉階之上的人揉了揉眉心,重重呼一口氣,宣道:“立太子一事還是擇日再議罷!”

文武百官們又是在一陣紛亂的議論聲中散開了,這幾日上朝哪天不是去聽人家幾個活膩的人吵架的,大家心裏都煩,恨不得皇帝老子一開口就說,今天就議到這吧。

近日下了幾場小雨,細雨紛飛山色蔥蔥倒是頗有朦朧之美。雨後格窗前捧一杯新綠淡茶,賞著窗外被雨洗過的芭蕉,看晶瑩的雨滴滴落到牆角一株兀自長出的小野花上,如此的閑情怎會不舒心。

下了一場雨後甚是涼快,慵懶的貓喜歡在白天睡覺,於是伸伸爪子趴在地上就這麼在屋簷下睡著了。

太師府那邊有小廝過來,哭哭啼啼地,哭腔裏聽不大清他要說什麼。也隻有細心溫和的唐曦才會一直慢慢聽他講明白。

徐太師昨夜走了,老人家的病這兩個月愈來愈重,說句話也會咳上好久,喉嚨痛得連吃一口熬了好久的粥都如撕裂般。

六十了,也該是知天命了。

小廝特地來景陽王府不過是因為景陽王說過老太師要是有什麼事就要來景陽王府通報一聲。景陽王歎了口氣,眉間氤氳著一股沉重的氣氛,吩咐了小廝回去後把該做的事都讓下人們做好,喪事還是要辦的,過了六十也算是喜喪了,得擺宴席風風光光地送老人家上路。

小廝一一應下,回去府上就跟管事的說了。

慕容傾陌逗著剛睡醒的白貓,看著貓卻是對唐曦說話,“人到了年齡總該有個盡頭,你又何必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