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的翅翼刀子般旋起,樹上的葉子 抖落如盛大的比喻 就像命運,向來都是問題的核心 而我的故鄉,因為卑微、低矮 總順從於幾聲蛐蛐的哀鳴 就像這些葉子,無法選擇自己飄飛的 遠與近,身姿的美與不美 願意化作一把泥土,還是成為 爐膛的火苗,也未曾有人 問一問它們 有誰見過,一枚凋零的葉子能夠 回到當初的枝梢上 爬上故鄉的小山崗,我看到 枯葉已盡,風依然在吹 被工廠隆隆的機器蠶食得支離破碎的 村莊裏,走動在村口的鄉親 像是最後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