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柔剛轉身出了內室,胤祥便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你也不要想太多,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的戲碼太多了,若是假的豈不是冤枉了宛夫人?何況宛夫人肚子裏還有著你的骨肉,清者自清……”溫玉邊從胤祥手邊抱過孩子,話還未說完,胤祥已經擺擺手。
“這件事我會讓外院的人查清楚,你安心在家調養身子,我自有打算。”說完,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
待溫玉回過神來去看他,他已大步走了出去。
宛闕不像是那麼傻的人啊。溫玉一邊想著,一邊抱著睡眼惺忪即將睡醒的糯米團在屋裏轉悠。
“秀菱!”秀菱聞言走了進來,問道:“福晉有何吩咐?”
“之前找的乳娘呢?”溫玉問道。
“福晉您說想親自喂小格格,乳娘便遣了回去。福晉若是想找回來,奴婢便讓小福子去奶子領幾個。”秀菱笑道。
溫玉略微思忖了一會,緩緩才說:“那你便讓小福子去一趟吧,多領幾個過來,看小格格是否適應先。”
秀菱應諾退下,溫玉邁步上炕,抱著糯米團喃喃道:“額娘如今是個藥罐子了,想來就算養好了身子,奶水也是不好喝的。”
抱著糯米團抱了一會兒,溫玉隻感到手酸漲難忍,便把糯米團放在裏側擁被而睡,而她讓秀溪拿了字帖,白般聊賴地寫了起來。
天黑得比往日更加快,待胤祥忙完回到屋裏,就看到溫玉一張臉貼在字帖上,身上蓋著披風,嘴巴一張一張地呼吸,睡的正香。
從外頭抱了喝完羊奶的糯米團的紜寧轉身進屋時被靜靜佇立的胤祥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屈膝行禮。
“喝了羊奶?”胤祥接過孩子,輕聲問道。
紜寧看到一旁睡著的溫玉,也十分小聲地說:“福晉讓小福子領了幾個乳娘回來,但福晉沒吩咐,所以我們還是讓小格格喝羊奶。”
胤祥蹙眉,轉過身去看著熟睡的溫玉,她不是說想自己喂?那時態度還十分的強硬,如今怎麼又改了主意?看著身子越發消瘦的溫玉,蒼白的臉因熟睡而泛起小小的紅暈。
心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錚錚地痛。
什麼時候這麼消瘦的?胤祥想著,又把糯米團抱給紜寧,紜寧糊裏糊塗地接過,隻見胤祥輕輕將溫玉的頭扶了起來,左臉因久貼字帖,印上幾個或深或淺的墨跡,溫玉嚶嚀一聲,順著胤祥的手,窩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又睡了過去。
胤祥輕笑一聲,手撫到她硌手的脊背,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打橫抱起她後,紜寧懷裏的糯米團“咳”的一聲,皺起來哭了起來,聲音脆生生的十分惹人憐愛,緊接著大哭起來。
溫玉一下子驚醒,還未看清楚現狀,便急急忙忙地掙脫著“放開我!你是誰!放開!”
“玉兒,是我啊,是我!”胤祥又勒緊幾分,待溫玉看清楚胤祥,鬆了口氣,看見一旁的紜寧,又急急忙忙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來,走向糯米團。
穿著純棉小襖的糯米團正伏在紜寧肩頭,溫玉抱過糯米團,親了親她的臉,百般花樣地哄了起來。
“現在什麼時辰了?”溫玉緊著問道,“乳娘都來了麼?”
“回福晉,現在差不多是酉時三刻,乳娘來了,都已經安頓在了東廂房!”紜寧回答道。
自己竟睡了這麼久……溫玉想了想,走到待客的正廳,“領了來見我,快些。”
“不用這麼急,秀菱秀溪,備晚膳。你睡了這麼久,不吃點東西怎麼可以?”胤祥上前擁過溫玉,紜寧撤了小幾,兩人一左一右上了炕。
“那奴婢先去把乳娘們安排好,一切好了之後再來回稟,福晉且安心用膳?”紜寧道。
“那就這樣吧,”溫玉道:“紜寧,你讓小福子他們去,如今你已顯懷,又不對外說明,這些乳娘又是會出府的,我怕你被人說三道四。”
紜寧一手放在微微突出的小腹上,點點頭,“謝過福晉。奴婢這就去讓小福子去辦。”
溫玉這才定下心來,打著哈欠,轉頭對胤祥道:“孩子不能天天喝羊奶,我今後這幾年不免要用湯藥,自然是不能的了,既然有現成的乳娘,咱又幹嘛不用?”
“你想開了就好,誰家的主母親自給孩子喂奶,太傷身子了。”胤祥附和著,看著白嫩可愛的女兒和靜謐安詳的妻子,心裏十分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