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籠罩著這片大地,雨水卻遲遲不來,風呼嘯過大地,樹被吹得沙沙響,草差點連根拔起。在某個偌大的宅子裏,隻剩下四個人。
“仆從都遣散了吧?”一位穿著黑色袍子的男人問道,他皺著眉,看著窗外,眼裏似乎蒙了一層霧,無法看清他的心思。
“還有一位。”穿著黑色衣裙的女士回答。
門外跑進一位穿白色衣服的男子,他撲通一聲跪在穿黑色袍子的男人麵前,說道:“老爺,求您讓我帶著小少爺逃走吧!他什麼都不知道......不應該......”
話未說完就被穿黑色袍子的男人打斷,“不可以,你現在走還有命可活,但如果你帶著小少爺走,他們還是會追蹤到你,把你一起殺死!”白衣男子磕下頭,“老爺有恩於我,如果在這時候走了,我會後悔一輩子!求您了老爺,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就算我這次走了,最後還是會被力量反噬而死,還不如為了老爺您......而死!”男人沒有看他,隻是注視著遠處,最後他無奈地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那你就帶他走......”
從偏殿走出來的一個穿紫色衣服的小男孩,雙眼迷糊,像是剛睡醒的樣子,他環顧了四周,對這冷冷清清的宅子感到陌生。
“少爺,我們走吧!”白衣男子抱起那名穿紫色衣服的小男孩。
小男孩心裏感到詫異,“為什麼要走?我們去哪裏?”
白衣男子沒有回答他,穿黑色袍子的男人走過去,用手撫摸著小男孩的頭,溺愛地看著他,說:“秋兒......你跟他走,走了之後不要回來,好嗎?”
“不!那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走?”秋兒嘟起嘴,在白衣男子懷裏亂踢亂打。
“秋兒!聽話!”穿黑色衣裙的女人走過來,假裝生氣地看著他,“要聽話,這就是一次搬家,聽話,好嗎?”
“我不!”秋兒突然哭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今天宅子這麼冷清,為什麼今天沒有穿綠色衣服的大姐姐去澆花,為什麼今天沒有穿灰色衣服大哥哥做飯,為什麼......,他踢打著白衣男子,但白衣男子還是沒有放手,緊緊地把他抱住。
男人看向遠處,突然皺起眉,對白衣男子說道:“柳書,快點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柳書點點頭:“老爺,保重!”不管秋兒如何掙紮,如何哭鬧,總之,他隻要保護好秋兒就行了。
宅外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但不一會兒又靜下來,靜得出奇,靜得可怕,靜得連一些呼吸聲都聽不到。天上打著雷,遲遲不下的雨也終於到了,像一隻壓抑著暴怒的野獸,終於可以散發出來的怒氣一樣,打在人的皮膚上如針般。空氣中彌漫著殺氣,令人窒息。
埋伏在外的官兵終於衝出,把宅子圍得如城牆般,中間走出一位穿著盔甲的男人,滿臉胡子渣。
“韓宇威!你也有今天!我奉皇上的指令前來將你繩之以法!”滿臉胡子渣的男人輕蔑地看著他。
“哼!”韓宇威冷哼一聲,“皇上,不會殺我!要殺我的是你!”
滿臉胡子渣的男人說道:“嗬!你這個奸臣,你以為你做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嗎?真是天真!”他像後麵的官兵使了使眼色,後麵的官兵都念起咒語,身前出現了卡牌,隻聽一聲令下,就發起攻擊。
“天真?天真的是你!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你才是那個奸臣!”說著,韓宇威手裏燃起藍色的光,雙手合並,藍色的光在每個人的臉上,韓宇威嘴裏念著咒語,突然滿臉胡子渣的男人前出現了一道水簾。
滿臉胡子渣的男人後退幾步,突然,無數把飛刀從水簾中射出,將近一半的官兵倒在血泊之中。滿臉胡子渣的男人連忙吹了聲口哨,無數穿盔甲的將士憑空出現,念著同一個咒語,“火-火雨”,原本就下著雨,現在“火-火雨”融合在雨水裏,威力更是加大,雨水由透明變成紅色,飛向韓宇威,速度快得驚人,韓宇威的衣袍被點燃。他身旁的女人平靜地看著他,他閉上眼睛點點頭,女人也開始念著咒語,“無-存在”黑色的光芒閃爍著,籠罩著他們。滿臉胡子渣的男人驚恐地看著她,說道:“果然!禁術!你們......”未等他說完,這群人已經消失了,沒有留一點痕跡,他也沒有機會再說完了。唯一能記錄他們曾經存在過的宅子也消失了。
樹叢中,一個白色的身影穿來穿去,雨水打濕了柳書的頭發,抱在他懷裏的秋兒淚水和雨水混合著,他依然在哭,他哭得十分絕望。許久,秋兒終於平靜下來,他看著柳書,問他:“小書,你要帶我去哪裏?”“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就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柳書眼圈泛紅,不知那時雨水,還是淚水,順著他的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