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如果用小學生作文的方式來描述的話,那就是陽光燦爛,晴空萬裏無雲,遠遠近近高高低低地飄著幾朵潔白的雲朵。
好吧,晴空萬裏無雲和遠近高低飄著的潔白雲朵貌似矛盾了。
如果換做是今天以外的其他日子,看到這樣子的行文,蘇招娣捧腹大笑之餘,便總要忍不住的給上一段比該篇小學生作文的正文遠要長上不止一倍的極品吐槽,可是今天,貌似心情著實有些不配合。
十多個小時的國際航班,加上四個多小時的長途巴士,直到現在還一宿未曾合眼的蘇招娣,臉上滿是疲憊之色,就算之前在長途客運中心的洗手間裏麵,硬是加抹了一沉厚厚的粉底,但卻還是沒能掩住那雙烏黑的熊貓眼。
下了出租,從後備箱裏麵費力的取出那個原本算不得沉重的行李箱,偏頭之際,便看到了幾個顯眼的大字——J市殯儀館。
“白藿同誌追悼會,請至十三號菊花廳。”
從十幾個白色花牌中間找到自己的目標以後,蘇招娣的嘴角卻禁不住抽了一抽,“同誌?十三?菊花?這是追悼會誒……帥哥,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搞笑。”
帥哥是白藿的匪號,白藿是蘇招娣的大學室友,一個美麗的女子,一個拉風的純爺們,一個月均可收到兩封以上情書的傳奇人物,(PS,所有情書均來自同性),最重要的一點,她有著人人羨慕的C-CUP。
風起,風吹過,留下的隻有眼眶中的幾粒微塵,一行清淚順流而下。
忙不迭遲地鬆開拎著行禮箱的手,蘇招娣開始低頭在手袋中翻找了起來,半晌以後,沒找到餐巾紙,卻找到了一副鏡片比嬰兒手掌還要大一些的墨鏡。
一條白色的手絹,悄然出現在了蘇招娣低著的腦袋下麵,猛地抬頭,看見的卻是一張陌生的笑臉,“你是?”帶著濃濃的疑惑,蘇招娣的眼前卻是兀然一亮,好幹淨,好漂亮的一個男孩子,不對,應該是男人。雖然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羞澀,但是蘇招娣還是做出了一個準確的判斷,對方的年齡應該比自己小,但是相差絕對不會超過兩歲。
“你們感情很好?”男人沒有回答蘇招娣的問題,而是把目光落在寫著白藿名字的那個花牌上,帶著淡淡的傷感輕聲問了一句。
“還行吧。”點點頭,從男人的手上接過手絹,不帶一絲花紋的純白,上麵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SixGod?”一邊順手擦去眼角的淚漬,蘇招娣一邊笑著又問了一句。
“啊?”男人呆了一呆。
“沒什麼,沒什麼。”蘇招娣連忙搖了搖頭,然後順手把墨鏡戴在了臉上,淚漬已經擦幹,戴上墨鏡隻是單純的不想被眼前這個看上去非常順眼的男人,發現自己烏黑的眼圈罷了。
“哦。”男人有些納悶的撓了撓腦袋。
“謝謝你。”把帶著自己眼淚的手絹重新疊好,猶豫了半晌以後,蘇招娣還是把它朝著男人遞了過去,“還有你的手絹。”
“這個……”男人皺了皺眉頭,“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互相留個聯係方式,然後約好時間,洗幹淨了再還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