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車仁娜確實是冤枉入獄的?巫離當時才12歲,不但殺死母親的情人,還殺死親身父親,毀去母親的容貌,是如何做到的?並且,事隔十三年來自首,是因為良心的醒悟,還是別的原因,比如網上說的因為情變?如果是因為情變來自首,那供述可靠嗎?”
“網絡上怎麼說我們不會理會,至於她為什麼來自首,可能因為心理包袱,也可能因為年齡大了,對母親生出的愧疚,人心本來就是複雜的,我不是研究心理學的,無法回答你太多。隻能本著調查依據,來決定有無犯罪嫌疑。至於供述是否可靠,我們刑偵人員經過這麼多次審問和調查,才會下這個結論。當然,最後要看法院的判決了。”何院長說。
“審理時,我可以在現場嗎?”
“那就要看法院的意思了,如果不公開審理,就不能讓記者進去,畢竟這案子涉及到別人的隱私,總不能因為報道一個案子,給別人家庭帶來新的傷害,還是要尊重別人的。”
張可隻能點頭,還想追問,何院長說:“我還要去開會,失陪。”轉身走了。
他不想再跟這些記者糾纏,一不小心說錯句什麼,就會給自己的仕途帶來不良影響。
檢察院通過調查,審核材料,請示上級,在四天後,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並要求將車仁娜押送回裏山縣一同接受審判。
法院正式受理,給巫離指定了辯護律師,巫離表示無異議。
秦院長走到冷雲歌麵前時,冷雲歌才發現,忙把手中的材料放進抽屜,問:“院長找我有事?”
秦院長看著冷雲歌焦慮的眼神,原本明亮的雙眼,現在布滿血絲,暗中歎口氣,說:“是的,你媽媽剛才給我打電話來,說了很多。所以,過來找你聊會,了解下你的想法。”
媽媽找他?又是為了勸說自己從此放開巫離,和她劃清界限吧?這半個月來,因為媽媽的精神狀態太差,還住過幾天院,冷雲歌隻好守在她身旁,下班後就到繼父家去安慰。對巫離,卻什麼也沒有做,也什麼都不能做。昨天晚上,媽媽要他當著爸爸的遺像發誓,讓他和巫離劃清界限,不管法院判她多少年,都不能和她再有半點牽扯。他沉默地對抗,媽媽哭了一個晚上。
“明天就是審判的日子,你媽媽怕你衝動之下,會跑到裏山縣,所以這幾天很心急,都在給我打電話,剛才在電話中都哭了。我當然理解你媽媽的心情,她擔心你,不想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什麼話柄,繼續炒作。”
冷雲歌沉默著。
“從巫離的調查情況來看,兩條人命加上毀容,因為刀子是從家裏帶去的,可以認定是預謀殺人,罪責肯定不輕,真要判的話,至少20年以上吧,就算判死緩,也說得過去。以後,即使在監獄裏改造得好可以減刑,但你難道還能一直等她?再說了,不管她童年受過什麼刺激,畢竟殺死你父親是事實,你們的感情也不可能繼續發展。所以,你確實應該放手。
當然,你們兩個感情很深,分手肯定會痛苦。可是,等你再過幾年,就會覺得感情在人一生中,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重要。男人嘛,還是要以事業為重,感情那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不能拿它當飯吃的。好姑娘多的是,犯不著為了殺死父親的人葬送自己的一生。這話雖然不好聽,但理卻實在,我當你是自己的後輩,就直話直說了。你自己認真考慮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