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獄警開始還耳語著交談,後來奇怪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姑娘受人之托來探望,居然和車仁娜一直對望著,目光那麼冷,不說一句話。
“時間到了,你們沒什麼話,就回了。”獄警咳嗽一聲,站了起來。
車仁娜呼地站起來,說:“不!我……你……”望向巫離,卻說不出話來。
巫離站起來,望著車仁娜,半響,冷冷地說:“所有的人,都是你害的!全部都是你害的!”然後轉身,迅速走了出去。
車仁娜呆了呆,拔腳追出來,被獄警拉住了,車仁娜忽然一陣狂吼:“讓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拚命掙紮,如癲似狂。兩獄警又驚又怒,給了車仁娜兩拳,將她半拖半架著,弄回牢房,扔到床上,鎖上了房門,出來找巫離,早不見了人影。
車仁娜如同受傷的母獸,依然哭吼著,一聲蓋過一聲,在牢房久久回蕩。
冷雲歌心神不寧地過了兩天,這兩天裏,應酬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還要抽時間給上級拜年,要接受下級拜年,要去墓地給外公燒紙,和媽媽爭論了無數回,而巫離,一直關機。
到了第三天,終於忍不住跑到巫離的租房,當房門打開,他大吃一驚,屋子裏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並且換了主人!
那是進城打工的鄉下小夫妻兩,說:“那個姑娘啊,她把房子轉租給我們了,這幾樣舊家具也賣給我們了,她說要搬到別處去住。”
冷雲歌呆立了許久,剛轉身準備離開,一個身穿警察服裝的中年男人過來問:“請問巫離是住這裏嗎?”手裏拿著一張紙辨認著。
“你是誰?找她幹什麼?”冷雲歌疑惑地問。
“我找她核實一些情況,她是住這裏吧?”那男人顯然不願意多說。
那小夫妻重新探頭出來:“那個姑娘把房子轉租給我們,搬到別處去了。”
“搬到哪裏去了?有她的聯係電話嗎?”“那可不知道,又不認識她,沒她的電話。”
那警察打聽一陣,有些失望地轉身下樓。冷雲歌跟著下來,問:“請問你到底找她幹什麼?能先給我說說嗎?我也在找她,找到後聯係你。”
“你們認識?那太好了,我打她電話老關機,地址換人了,還真是的,也不知這身份證號碼是不是假的。我叫張洪波,西山監獄的警察,想找她了解一些情況,請你有她的消息後盡快通知我。”
“西山監獄?”冷雲歌越更驚詫,車仁娜不正在那裏服刑嗎?難道她和她媽媽一直有聯係?
“我也是司法部門的,認識魏明剛,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忙的,盡管開口。”冷雲試探著說。
“啊?認識我們副獄長啊,有緣有緣!唉,我可真倒黴,好心沒好報。”張洪波連連歎氣,說起那天巫離探監的事情:“看來那個巫離撒了謊,她們是認識的。她走後,車仁娜情緒一直不穩,第二天越獄不成,昨天居然裝病,從醫務所再次逃跑,被抓回去後一直不說一句話,看樣子還想逃跑。我被領導罵死了,那個車仁娜這麼多年一直很安靜的,自從巫離去探監後,就變成這樣,所以想來找巫離了解下,她們到底怎麼回事。”
冷雲歌聽著,心頭一陣絞痛。“所有的人都是你害的!”別人可能無法理解這句話裏的辛酸,但他當然明了,媽媽不同意兩人的婚事,難道不也是車仁娜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