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冷雲歌進了電梯,鄭歡才跑進病房,說:“你個病秧子啊,昏睡了兩天,可急死我了,原來要等冷雲歌回來,上演那什麼睡美人被王子吻醒過來的童話啊,早知道,我才不管你,直接叫他回來就OK.”打趣了會,才見巫離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她,那眼神,如此可怕。
絕望,悲傷,怨恨,就是巫離此時的心情。
原來那不是夢,是真的!冷雲歌的媽媽真的來找過自己!冷雲歌真的是冷如海的兒子!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命運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鄭歡搖著巫離的肩:“搞什麼?你嚇我兩天了,別再嚇我了,拜托,正常點好不?”
“一切恩怨情仇,都是上天注定,都是因果輪回。”玄女廟裏的簽,為什麼要這麼靈驗?
“前世的劫,躲不過,也解不了。”巫七婆的歎息聲,如魔咒,直撓人心。
“巫離!巫離!再這樣看著我,我可要生氣了,聽見沒?別這樣嚇我了。”鄭歡搖得更猛了。
巫離的頭隨著鄭歡的搖動晃動了會,終於逐漸清醒,見幾個護士相繼走進來詢問,說:“謝謝你們,原來我睡過去兩天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護士長李姐說:“我們麻煩什麼啊?還不是歡歡天天照看你,累的可是她。怎麼樣?明天能上班不?再休息可要扣獎金了啊,你的假已經完了。”
“能,我今天就可以上班。”
“得了,今天還是休息吧,可不想你再出什麼亂子。”李姐搖搖頭,出去了。說真的,她早就煩這個病秧子了,可以前看鄭歡的麵子,現在嘛,人家快成為冷庭長的夫人,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
陸麗等護士長出去後,才說:“巫離,你剛才真嚇人啊,叫得那麼可怕,什麼惡夢把你嚇成那樣?”說了淩晨的經過,巫離怔怔地聽著,腦子又迷糊起來。
做什麼惡夢呢?好像有人要燒死自己,還要燒死……誰呢?剛才明明很清楚的,又想不起來了。
等大家都忙碌去後,巫離又發了半天怔,才起來收拾了東西,不顧鄭歡的勸阻,慢慢走回家去。路上聽到的一切聲音,都成了刺激,鳴叫著的車輛,也讓她驚恐不安地躲避,驚惶的樣子讓路人側目。
進了家門,不知所措地張望著,沙發,舊茶幾,矮木凳,窄窄的單人床,半舊的被子……這是她的家嗎?住了四年多了,可是,為什麼現在顯得那麼陌生?
失魂落魄地在屋子裏走了兩圈,才頹然倒在沙發上,捂住了臉。
冷雲歌中午抽空給巫離打了電話,得知她已經回家了,現在已沒什麼大礙,放下心來。到了下午,局裏通知必須參加聚餐,隻好放棄去和巫離一起吃飯的打算。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冷雲歌才驅車到了巫離的住處,敲了半天房門沒動靜,打電話關機,心中很是不安。知道巫離從來不和任何人來往,也無從詢問,隻好下樓準備回家。想了想,到了隔壁學校的操場,一眼就看見巫離坐在那椅子上,曲抱著雙腿,沉默無聲地望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