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看了看巫離那蒼白瘦削的臉,心中湧起一陣難過,一年的感情和付出,畢竟不是說忘就能忘的。盡管他恨巫離的冷漠和絕情,可是一看見她,依然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撫摩那曾讓他萬分痛惜的臉。
可手還沒伸出去,就看見了床邊的鮮花,看到了旁邊那個帥氣的男人,那男人用疑惑猜忌的目光看著自己,周浩知道那種目光意味著什麼,剛升起的幾分柔情刹時消失無蹤:原來她的身邊又有人了,怪不的自己一說分手她對自己沒點留戀,自己等了這麼多天,也沒等到她一個電話,還好沒買花來,要不更讓她看輕了自己。
周浩轉身向門邊走去,說:“歡歡我走了,我是去和幾個朋友吃飯,順便進來叫你一起去,看這樣子沒空,就不等你了。”鄭歡說:“巫離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能走呢?要不叫上飯菜在辦公室一起吃吧。”周浩冷冷地說:“你要照顧好朋友,我就不打擾你了。”快步離去。
他剛出去成雨就進來了,問鄭歡:“周浩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他來這裏和巫離吵架了?”鄭歡瞪了他一眼說:“瞎說,他們之間有什麼好吵的。陳東來看巫離了,這是他買的花,等會巫離醒了大家一起去外麵吃飯吧。”成雨一見鄭歡的眼色,對剛才的尷尬心中了然,說:“好啊,陳東,等會一起去。”
陳東笑了笑,說:“好,等會我請客。”心中更是疑惑,聽剛才成雨的話,看那個男人剛才看巫離的眼色,心中湧起幾分妒忌和不安。
巫離終於在鄭歡的呼喊聲中醒過來,不過卻睜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麵前的三個人,仿佛不認識他們一樣,許久,兩行淚珠滾落下來。
她剛才做了個夢,一個很長很特別的夢,可一醒來,卻又像以往一樣腦子一片空白,想不起夢裏的光景。
但是心裏是那樣難受,揪心似的難受。除了難受,還多了種恐懼,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人或事物,就要離自己遠去了。
她突然伸出手在虛空裏抓了抓,仿佛要抓住什麼飄走的東西,但卻抓住了鄭歡的手。
“巫離,你昏睡半天了,輸了1500毫升的液體,現在感覺好些沒?”鄭歡擔心的話語讓巫離的神誌清醒了點,看著麵前的三個人,三雙關切的眼睛,眼淚卻流得更凶了。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一直活得這麼痛苦?這麼悲傷?為什麼從出生那天起,就沒有發自內心地笑過一次?為什麼不能像鄭歡那樣,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耍著性子向父母撒嬌?為什麼在遠離過去的十三年中,自己依然隻能活在那些記憶的殘片裏?
這一切真的是命嗎?如果是,那自己命運的終點站到底在哪裏?
當鄭歡三個人終於拖著巫離走進一家小飯館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不理會鄭歡的審問,巫離隻微笑著對陳東說:“昨天晚上又失眠了,幾乎通宵沒睡,所以今天上班的時候暈過去了。剛才心裏難受,居然當著你們哭,真不好意思。”陳東笑了笑,說:“有什麼不好意思?女孩子都喜歡哭,以後注意吃好點啊,聽鄭歡說你很節約。”
巫裏不滿意地看了鄭歡一眼,鄭歡翻了翻白眼,說:“說你節約也不是什麼壞話,早給你說了要注意身體,今天周院長都不高興了,你以後小心點吧。”王成雨忙敲了敲鄭歡的頭:“今天不要說不高興的話。”心想周院長不喜歡巫離,肯定是因為周浩,也難怪周院長生氣了,就她這樣徒有其表的病美人,能找到周浩是上天給她的運氣,居然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