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現場的女士們,無不讚歎而嫉妒。隻見老張頭和老李頭兩位老家夥,眾目睽睽下,毫不畏懼地競相走上前,高高舉起酒杯,當眾向吳總大獻殷勤。包括譚董在內的好幾個男人,都圍過去,手端酒杯躍躍欲試。剩下的,都癡癡地看著,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
“哇噻……大姐今天怎麼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她這般高調”……文小姐不解地感歎道。
聽了文小姐的話,我這才仿佛從雲端跌落了下來,心思卻完全留在了吳總的身前身後。先前對於她的種種感覺,突然就演變成了一種惦記——一種不怕賊偷你、就怕賊惦記。
音樂響起,大家這才戀戀不舍地將注意力從吳總那裏收了回去。幾對年輕的男女相約著步入酒會現場預留的舞池,輕舞飛揚了起來。我這才與文小姐繼續閑談。盡管,我一直惦記著吳總,卻始終沒有勇氣走過去麵對她,哪怕對她說一聲謝謝。
香檳一杯又一杯,舞曲一曲接一曲,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整個現場,整晚都是一片“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的景象。
我和文小姐實在沒趣,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吳總冷不丁站到我們身前,看著我們兩人,拈酸蘸醋道:“小偉,你沒有請你文姐跳一曲呀?”此時的吳總已是醉意蒙矓,她的臉,在燈光中紅潤無比。
我緊盯著她的臉,不由浮想聯翩,心潮澎湃得就好像置身於驚濤駭浪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隻是無不雲水激蕩地盯著她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哪怕微小的細節。
文小姐似乎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兒,趕緊乖巧地湊上身:“大姐,您的酒喝得不少了吧!休息一會兒,我扶您去休息一會兒吧?”
吳總一邊推說沒事,一邊失態地將她擋在一旁,不管不顧地逼到我麵前,挑逗道:“小程,你不請吳姐我跳支舞嗎?”
我尚未做出回應,不料一旁另一陌生的猛男湊身過來,殷勤道:“吳總,能請您跳支舞嗎?”說著,紳士地伸出了手。
吳總無奈地看了猛男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極不情願地握了這廝的手。看到吳總他們翩翩起舞,我竟有些醋意大發,趕緊對文小姐說:“文姐,不好意思,能請您跳支舞麼?”說著,伸出了手。文小姐欣然應允。於是,我們也風度翩翩地步入了舞池。
雖然身在舞池,但我的眼睛和心思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吳總,以至於頻頻地踩亂步調。與吳總他們插肩而過時,我們兩人都忍不住愛恨交加地打量了彼此一眼。
舞曲結束,燈光還未明亮,我就鼓足勇氣,連忙追到正要返回的吳總身旁,壯著膽子道:“對不起,吳總,能請您跳下一曲嗎?”話出口時,我發覺自己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吳總無限寬慰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打住腳步,趁著身邊混亂的人群,湊到我身旁,耳語道:“小東西,馬上跟我走,馬上!”
我一陣暈厥,竟不知所措,半天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而吳總已經義無反顧地埋頭往外走了。我這才醒悟,趕緊夢遊般大步流星地尾隨了上去,也不去理會文小姐到底有沒有發覺我們的異常。
走出酒會現場,吳總徑直走向電梯口。按下電梯,她才回頭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見我跟上來,又慌亂地回望身前身後以及整個樓道。我飄飄欲仙地趕到電梯口,電梯的門恰巧打開。電梯裏空無一人,燈光明亮而眩目。於是,我們一前一後地邁進了電梯。
盡管我十二分地明白,邁出這一步將意味著什麼,可還是無比新奇而倍感刺激地邁出了這一步。一時間,那鋪天蓋地的刺激和興奮感,讓我嚴重的局部失憶。那一刻,我才發覺:那顆永不停歇的尋求新奇和刺激的心,才是我們欲望的最根本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