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第二天,太陽依舊從東方出來。隻是,它今天的樣子,似乎比往日親切了許多。生活看似單調乏味,卻時有新奇,就像太陽每天都是新的一樣。

一大早,我興致勃勃地趕到天啟公司。小惠卻打來電話,說因為昨晚的日本料理,今天不能上班了。而吳總,一早便趕赴市裏參加會議亦不能前往了。於是,我一人單槍匹馬地來到體育中心的施工現場,心不在焉地開始了工作。

中午吃飯時,新萍打來電話,說昨晚抵達的。又說那裏太貧窮了,晚上睡覺時,還有隻耗子爬上了她的床。我說,那你有沒有問它是公是母?

新萍笑著說,問了,那耗子說它姓程,名叫宏偉。我又問,那它有沒有說“我想你,我愛你”之類的話。新萍說,問了,可那隻耗子不說話隻往被窩裏鑽,很下流。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幾乎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在笑聲背後,我的眼裏噙滿了淚水。

我對新萍說,我想你。新萍說,你真沒出息。我笑說自己出息可大了,然後將吳總的若幹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新萍頓了半晌,說工作固然重要,但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失了原則。我開玩笑說,自己也想失原則啊,可人家不一定幹。新萍嬉笑著說,小壞蛋,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共享,真要敢“獻身”就跟你玩兒完。我說,新萍你也是我的,即便是隻耗子也不能分享。然後兩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末了,新萍說移動是雙向收費太貴,今後應該多發短信聯係。我說,反正都要成一家人了,你回來找我報賬就是了。新萍說,是呀,都要成一家人了,還說兩家話,所以還得聽我的。我聽著心裏酸楚得不行。說:新萍,你看,在一起時你不珍惜,現在可好,天南地北的,說句話都要付費。

新萍說,這叫距離產生美,美的同時還可以誕生思考,哪裏找這麼便宜的事呢?我說,照你這麼說,我們還賺了不成?新萍旁敲側擊地說,那當然,隻要你經得起考驗,我們就是賺了……我一時無話,好像被她正中下懷地抓住了軟肋,攫住了七寸要害。

下午兩三點鍾時,我一人正奔前跑後地埋頭工作,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當下,扭身四處尋找,竟意外地看到了吳總。

眼前的吳總戴一副茶色的寬邊墨鏡,穿一件大紅的中國紅長衫,頭發蓬鬆有致地束在腦後,驚豔得教人不覺怦然心動。

我隻覺咯噔一下,心頭一熱,一股暖流便不偏不倚地擊中了我——真沒想到,吳總會對我這麼上心?即便忙得不可開交,也不忘給我送上一份驚喜。

我幾乎夢囈般地問道:“吳總……您……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我可是這裏的半個主人呀!”吳總調侃著,隨手摘下墨鏡,悠然地朝我走來。

我原地不動,不遠不近地仔細看著她,不覺遐想聯翩,幻想著如若能給她一個結實的擁抱該多好!

吳總逆著陽光徐徐逼近,滿臉堆笑地站在我麵前,菩薩低眉,青山隱隱。我立即嗅到了一股香味濃重的牡丹花香的香水味。看來,她今天換了一種香水。

對女人而言,有時換一種香水,或許意味著她將要換一種活法。

我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喃喃道:“不,不是這意思,吳總,我,我是說”……話說到一半,大腦因激動而變得一片空白,一時反應不過來,竟直愣愣的沒了下句。

吳總莞爾一笑,窮追不舍,故意打趣道:“哦?宏偉呀,那你自己說說看,你是什麼意思呢?”那種不依不饒的眼神,露出少女一般的調皮,幾乎能將我的內心完全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