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古老的村莊,由於地理偏僻外加四麵環山,所以對於外界來說,如果不親自探視,永遠不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村落。
整個事件就從這個村莊開始講起……
二十年前。善義村。
時間已經接近傍晚,黑暗裏一個模糊的人影從我們的視線閃過。從黑影走路的速度來看,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黑影穿過空曠無人的大馬路,快速打開旁邊的鐵門,叮鐺的巨響讓寂靜的夜晚不在顯得寂靜。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黑影已經打開了房門,燈光灑在黑影的臉上,那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頭發似乎很久沒有洗過了,顯得髒而淩亂,下巴處長滿了胡塞,衣衫也很破舊,手臂下方拉開了一道長長的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是個典型的東北大漢形象。
房間裏傳出一聲又一聲尖細的呻吟聲,男子慌亂的打開房門後迅速的跑進了房間,這時房間裏走出一位年齡頗大的婦女,看著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你怎麼才回來啊,幸好你兒子通知了我,要不你媳婦就沒命了。”
“我今天出車才回來,接到你的電話就急忙趕回來了,我媳婦咋樣了?怎麼產期提前了呢?”中年男子焦急的向房間裏張望了一下。
“早產,王婆在裏麵接生呢,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婦女說完後再次走進了臥室,聽著臥室裏傳出高昂的叫喊,男子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他焦急的在客廳裏亂轉,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嘴裏還不時的叨咕著什麼。
“爸爸,我好怕,媽媽怎麼了?她會不會離開我們?”中年男子的身旁,一位看起來大約十歲左右的男孩,眼睛裏閃著淚光,隻要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
“別胡說,媽媽沒事。”男子說完後將兒子送進了另一個房間,然後自己緊張的拿起一根煙狠狠的抽了起來。牆上的鍾表滴滴答答的催促著,臥室裏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伴隨著一聲高昂的慘叫響起了嬰兒微弱的哭聲。
聽見嬰兒的哭聲,男子的心馬上放了下來,他迅速掐斷煙頭衝進了臥室。剛走進臥室,婦女便手抱嬰兒迎了過來,嬰兒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拳頭大的小腦袋。婦女一臉歡喜的說道:“恭喜,恭喜,是個女孩。”
男子歡喜的接過嬰兒,倍加疼愛的貼了貼她的小臉,然後坐在炕頭對妻子微微笑了笑。
妻子的臉有些慘白,勉強的抬起虛弱的胳膊摸了摸嬰兒,最後有氣無力的說道:“牛林,給這小丫頭起個名字吧。”
“叫牛桂芳怎麼樣?”牛林想了想,然後柔聲的對妻子說道。
“桂芳……這名字好聽。”牛林的妻子甜甜的笑了笑,蒼白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血氣。
婦女接過嬰兒心疼了一番,然後催促男子將妻子送衛生所去,現在雖然孩子生下來了,但她失血過多,隨時有生命危險。聽婦女這麼一說,男子馬上緊張了起來,小心的將妻子蓋好後抱起,快速的跑出了家門。婦女在身後依然抱著嬰兒疼愛著,在男子離開不久,婦女猛然發現這個嬰兒有些奇怪,右腿軟綿綿的,就如同沒有骨頭一樣。
婦女大吃一驚,抱著嬰兒坎坷不安的在房間裏走動,直到牛林從衛生所回來後,婦女將牛林叫到了另一個房間,說出了自己的發現。牛林聽後狠狠拍了幾下腦袋,然後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看漆黑的窗外,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牛林終於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趁著夜黑風高抱著嬰兒走出了家門。
牛林走後,婦女摟著牛林的大兒子歎了幾口氣,然後若有所思的帶著他走進了房間。
三年前。善義村。
這天正好是元旦,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幾個老爺們通宵打完牌正在回家的路上,一邊議論著昨晚的牌章,一邊四處的亂看,走到村頭時,幾個老爺們中一位年齡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忽然停住了腳步,指了指前方的大樹說道:“老田,你幫我看看,那是啥東西?”
聽了中年男子的話,眾人一齊看了過去,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大樹上一個白色的影子隨風飄蕩著,像是被風刮起,最後掛在樹枝上的白布條。
“白布吧,鵬哥,你去給弄下來,大白天還行,這要晚上誰看見不得嚇個半死。”老田眯著眼睛看了看,然後對身旁的鵬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