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樹憶翅站在棲鴉城堡最高建築的頂樓,神秘、浩瀚的夜空位於天蠍星座的主星,天蠍之心,象一個撲朔迷離的遐想給他一種暗示。他的未來會和它發生某種聯係,
那個夜晚,棲鴉城堡的一座城市獠牙在它的版圖上離奇的消失,身份是王子未來的皇,花樹憶翅非常想知道那個裹鎖在重重迷霧背後的答案,他決定離開棲鴉城堡一段時間,此刻,他的心異乎尋常的冷靜,做這件事情之前必須首先要打開那條安全通道動感地帶。
棲鴉城堡是遺世孤立與世隔絕的,它四麵環海聳立在一個孤島上,暗青色的磚瓦堆砌出的豪華威儀倒映在海平麵上,像虛渺的海市蜃樓。而在看似波瀾不驚、風平浪靜的海麵以下卻暗設殺戮機關重重形成天塹屏障,即使插上翅膀變成鳥類也無法逾越,
黑暗中,花樹憶翅戴上蝶形金屬麵具,他身上是披著一件金屬色澤閃著冷光的黑夜傳說披風,從一扇打開的天窗進入,控製安全通道動感地帶的樞紐就設置在這個房間,之前他做過最精確、萬無一失的策劃,甚至具體到每一個細節,讓他這樣做的原因,是在這間房間裏縱橫交錯遍布著可以致命的暗器,此刻,他張開手臂像蝙蝠俠一樣讓自己的身體飄浮著緩緩墜落,這個過程他的手觸碰到什麼,來不及多想他用最迅速、敏捷的身形躲避,從四周牆壁射出呈品字形的蟬形飛鏢帶著颼颼的鋒利的超出想象的刃器穿越空氣時慣有的尾音,貼著他的身體飛過去,他抬起頭朝著蟬形飛鏢射出的方向看去,發現這間表象空無一人的房間的四周牆壁上存在著許多不規則形狀的洞孔,每一個洞孔裏麵都有一雙眼睛在嚴密監視,一旦發現有陌生麵孔進入監視者就會打開暗道機關發射暗器,致對方於死地,各種旁門左道的另類暗器從洞孔裏不斷射出,他抽出佩戴在腰間的殺戮武器麥田守望在暗器還沒有靠近就將其擊落,而在地麵上遍布著狼牙狀的利刃,
終於他越來越靠近那個樞紐裝置,幾乎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就在這時,一枚細小的如同火星的暗器向他飛過來,因為是暗藏在他揮動殺戮武器麥田守望擊落暗器時金屬與金屬撞擊生成的火花四濺裏,他全然沒有察覺,那枚暗器深深刺入他的手臂,血混和著噬骨的痛楚向外湧順著指端滴落,他知道那會是一個表麵極其微不足道很容易忽視的傷口,可是在裏麵的損傷卻很嚴重,時間不允許他有絲毫的遲疑,他必須盡快結束這個過程,時間每向前延伸一秒,就會衍生出無法預料的危機,他不確定那些站在房間外麵的手持殺戮武器爓刺身穿著飛弈魘袍的武士已經察覺到什麼,隨時會衝進來,他用受傷的手臂開始緩緩旋轉那個控製安全通道動感地帶的樞紐。
那個夜晚花樹憶翅離開了棲鴉城堡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閃眸、哽凍、裂籽,他們是他的近身侍衛,也是他沒有血緣關係最想親近的人,天亮的時候他們順利通過安全通道動感地帶登陸,接觸到眼前的是一碧如洗的草原,那些夾雜在其間的精美野花大片大片燃燒著,排山倒海呼嘯而來,那麼狂熱那麼揮霍就像一個人把一生的熱情耗盡於一個季節,陽光是秋天落葉的淡赭,永遠有飄墮的姿勢,花樹憶翅望向遠方,白色的栩感微寒蟬袍,在風裏麵翻動,白色,潔白如玉的那種白。輕盈極了,像天使扇動著薄如蟬翼的羽翼和翅膀在飛翔。眼瞳是青貝色澤,似細得感傷的一股水流,融化著鳥聲,風聲和心聲。一顆衝洗得水晶般纖塵不染,晶瑩剔透,窒息這一刻時光。這時,他轉過身,無意識的抬起頭,寂靜的身體裏發出一種破碎的聲音,象一聲歎息,閃閃爍爍宛如雪地上銀狐狡黠的背影。
“好可愛”。“什麼?”閃眸問,“那個女孩。”花樹憶翅的聲音安靜而恬淡象朦朧的月色。
“真的,好可愛”。“我喜歡他。”花樹憶翅突然說,眼瞳中架起一道亮麗的彩虹。
海市蜃樓裏出現得女孩清新、可人,背景畫麵象是一些抽象的記憶,自然的原生態,一種沒有修飾、雕琢的完美,詩意、虛空。女孩在笑,笑容就象初夏時節綻放的第一朵梔子花,這個虛幻的美景持續沒多久就在天際消失。
此刻,光線象被誰抽走,一絲一縷暗淡下來,瞬息萬變的晚霞逶迤行來,已到最豔麗的時刻,剩下的遠山顯出一層層深淺不同的紫色,宛若濃妝淡抹的紫藤蘿花瓣。
五天後,他們走出草原,來到那座山水相依的小城,喧囂熙攘的人叢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極度鮮活、熱烈的生活場景,心裏那份壓抑了許久對自由的渴望就像巨浪襲來,那些永恒的信念,那些生命中最想留住的瞬間,刹那間噴薄而出,在黑夜暗流漫湧,淹沒著靈魂。
空氣中有花朵放肆盛開的味道,分不清是茉莉的清新,還是玫瑰的濃鬱,交織在一起象一張柔漫的輕紗,輕輕覆蓋在春天的邊緣。
“我們應該吃些東西,”花樹憶翅說。於是,他們走進那家外觀優雅的飯莊,一個倒茶水的小僮殷勤的走上前:“四位少爺,裏麵請。”他們選了一處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這是一佰兩黃金我要一桌價值與此相等的酒菜,”閃眸說。“是,”小僮邊張羅茶水邊說。
這時候,冬翼徑直朝他們走來,隨著他的腳步,空氣中有一些曖mei的潮濕,而冬翼象浸在水中的月色,神情恍惚、憂傷,他穿著一件白色有海洋植物的華麗長袍。其實發現他的存在,花樹憶翅就明白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那身奇特的妝束就象一張名片,讓花樹憶翅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他來自海洋深處,是為鳥魂而來,要找的人是他。想到鳥魂,花樹憶翅的腦海裏就不由自主出現一幅奇異的畫麵,在暗藍色的海水裏,那個騎著海馬的女孩,她就是鳥魂,一隻死去晶鳥的再生。
花樹憶翅第一次見到鳥魂,就是他腦海裏殘留的那些記憶,她騎在身披厚重鎧甲的海馬背上,周圍是美得令人眩目的魚群和海洋植物,她住在深海珊瑚巢穴。
而在鳥魂眼裏,那巍峨聳立的棲鴉城堡就象一個華麗、奢侈的夢境,裏麵居住著四個完美的近乎天使一樣的大男孩,周身被一種豪華的貴族氣質遮蓋的不露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