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男屍的臉早已被摔得血肉模糊,看樣子是從琅玉山的懸崖上跳下來的。幸好陸遜一搜,便從男屍身上搜查出幾張名片來。顧天誠,新世紀集團的總經理。顧天誠?他怎麼聽起來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忽然他想起來,好像這個人的名字在電視上出現過,似乎是在什麼企業家交流會上,還獲了什麼獎。他按著名片上的電話,打通了顧天誠家人的電話,沒多久,一陣哭天喊地聲音便傳了過來。
“天誠啊,好苦命的孩子,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走得這麼早呀?嗚嗚嗚。”白雅梅一見顧天誠的身體,便號啕大哭起來。在一旁扶著白雅梅的白素雨,也忍不住嚶嚶哭泣起來。身後的劉五叔和鄧翠蘭,一見如此情景,也都跟著同情地落起淚來。
陸遜似乎對此習以為常了,可還是不禁皺了皺眉頭。他抬頭望了望直入雲霄的琅玉山,趁此工夫把顧天誠跳崖的地方,仔細察看了一番。
經法醫和現場鑒定,顧天誠是跳崖自殺的。而且他的胃裏有大量的酒精,看來他自殺前,喝了不少酒。至於他為什麼要自殺,也許真正的原因,隻有他自己來解釋了。可有一點讓陸遜感到疑惑不解,死者的身下竟然有一朵壓扁的康乃馨,由於康乃馨被鮮血染紅了,上麵的指紋早已被破壞掉了,所以無法斷定,這朵康乃馨是死者本人之物,還是旅客留下的。
陸遜望著那朵血色的康乃馨,不禁暗暗猜測道,死者身下的康乃馨,很有可能是來琅玉山旅遊的客人無意中留下的,恰巧死者摔下懸崖時落到了康乃馨上麵。他這樣一想,心中的疑團不由得悄悄地消散了。
“你是顧天誠的什麼人?”陸遜問白雅梅道。
“嶽母,可我都巴他當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看。”白雅梅擦了一把眼淚,道。
“顧天誠的父母呢?”陸遜皺著眉,問道。
“都已不在了。”白雅梅答道。
“他自殺前有什麼反常的現象嗎?”陸遜嚴厲地問道。
“他看起來情緒很低沉,昨天晚上十點半以後,他一個人出去了,一直沒回來。”白雅梅如實說道。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自殺嗎”
“可能跟結婚有關吧。”白雅梅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昨天是他和我女兒結婚的日子,誰知,又突然冒出一個他的弟兄來,偏偏又在追我女兒。我女兒也不知怎麼鬼迷了心竅,就跟他跑了。也許是因為他太傷心的緣故,一時想不開,才……才……”
“你女禮回來了嗎?”
“還沒有。”白雅梅搖了搖頭。
“和你女兒私奔的那個男的叫什麼名字?”
“叫江山,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白雅梅如實說道。
“哦,你們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了嗎?”陸遜一聽,不由得眉頭緊鎖。
“不知道,我們也很擔心。”白雅梅一臉憂慮地說。
“好吧,有了消息,請通知我們一下。我叫陸遜,這是我的電話。”陸遜說著,便在一張紙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遞給了白雅梅。白雅梅接了過來,滿心感激。
“你放心好了,陸警官,那屍體……”白雅梅遲疑地問道。
“屍體你們自己安置好吧,該辦後事的就辦後事。”陸遜一臉嚴肅。
“嗯,謝謝。”白雅梅擦了擦眼淚,然後吩咐劉五叔和鄧翠蘭把屍體抬到車上,運了回去。白雅梅一臉無奈,僅僅一天的工夫,喜事立即變成了喪事,要怪也隻能怪命運太捉弄人。
蘇媚訴說完好久了,白若水仍然沉浸在往事的悲痛中。終於,她抬起頭,強壓住內心的悲傷,問道:“天誠的屍體是在第二天琅玉山下發現的?”
蘇媚了。
“你說他的身下有一朵紅色的康乃馨?”白若水若有所思地繼續問道。
“是的,當時案發現場就是這樣的,這有什麼不妥嗎?”蘇媚奇怪地。
“不,我隻是感覺太巧合了!”白若水幽幽地說。
她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心中霎時充滿了種種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