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缺少家庭的愛和溫曖。”白若水同情地說。
“嗯,他有些妄想症,總認為別人會來害他。”蘇媚憂慮地說。
“妄想症?”白若水一驚。
“對,有些得妄想症的人,實際生活中並沒有敵人,可他們卻給自己假想出一個敵人來。於是,他們不斷地拚呀,殺呀,鬥呀,弄得自己鮮血淋,筋疲力盡。可他們並不知道,沒有敵人,他們隻是和自己在戰鬥。別人去跟他解釋,他們不相信,並堅持己見。他們一直相信有人在迫害、謀殺或是陰謀對待自己,他們便變得極度謹慎和小心,並且處處防範。一旦受到別人的侮辱或是欺騙,他們便認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他們幾乎把相關的人都看成自己的敵人,納入自己妄想的世界中。這就是被迫害型妄想症。”蘇媚解釋道。
“那現在怎麼辦?”白若水焦急地說。
“我會盡快為他希訂一套恢複方案的,現在需要的是他的積極配合。”蘇媚安慰道。
“我會勸說他的,願蒼天保佑,他能夠早些好起來。”白若水說著,望了一眼正像嬰兒般酣睡的江山,然後又把眼神移向窗外沉悶的天氣,心中霎時湧出萬般滋味。但更多的卻是對江山的擔心。
“蘇媚,我走後,我媽有沒有打電話給你?”白若水扭頭問道。
“她當天就打了,我告訴她你不在我這裏,她很擔心你的安危,讓你不要亂來,她盼著你盡早回去。”蘇媚期待地說道。
“我還有什麼臉回去呢?都這樣了,我怎麼回去見人呢?”白若水一臉愧疚地說。
“這不是你的錯,若水。你有權選擇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再說顧天誠的死,主要還是他自己造成的。雖然很令人遺憾,但對他來說也可能是一種解脫。每個人都有選擇放棄生命的權利,盡管有時候放棄很痛苦,可一旦真的發生了,我們就要堅強地麵對。”蘇媚緩緩地說道。
“是的,我也想過。可是我還是無法麵對我的家人和我自己。有時候我想,要是這一切都從來沒有發生過,那該多好啊!我還是和以前一樣,過著平淡的生活。雖然有些枯燥和單調,但卻很開心。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有時候人生不經意的一個轉身,便注定了從此與過去隔絕。即使再留戀,也都再也回不去了。”白若水幽幽地說。
“不能這樣說,若水。事情畢竟都過去了,你應該想開些才是。”蘇媚道。
“是呀,我也想看開些。可越是這樣,心裏越難受。”白若水痛苦地。
“你還在想他嗎?”蘇媚猶豫了一下,說道。
“是的,我很愧疚。”白若水輕輕地點了點頭。
“唉,緣分就是這樣。明明在你眼前,卻不小心弄丟了,再想找時,已經不見蹤影了。可遠在天邊的,卻往往掛在你的心上。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握在手心裏的,卻不懂珍惜。緣也有深有淺,有長有短,看來你和顧天誠是沒有那麼深的緣分了。還是好好珍惜你的眼前吧,愛情從來沒有一帆風順的,若不把握好,便又會錯過了。”蘇媚歎道。
“嗯,你說得對,蘇媚。我應該好好珍惜現在才是。哦,對了,你不要告訴我媽,我和江山來過你這裏,我真的不想讓她擔心。”白若水低聲道。
“好,我會為你保密的。”蘇媚答道。
白若水感激地望了蘇媚一眼,當她的眼神再次移到江山那滿是疲憊的臉上時,她的臉色不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