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派兩千年曆史中,有起有落,但始終為修真界領袖,尤其是一千二百年前三清上人率領門派高手橫掃西域六大魔門後,除修欲門外,其它門派皆滅於其手。一時間,昆侖派極其鼎盛,繁榮當世。隻是在八百年,魔道之人死灰複燃,天下再度陷入亂世,此戰令昆侖一派元氣大傷,甚至不得不宣布封閉山門,,遠不如當年在修真界的風光。
半年前,昆侖派封閉山門八百年時限已到,立刻向天下宣布重開山門,招收弟子,頓時天下四方賓朋蜂擁而至,各門各派掌門或重要人物前來祝賀,各方魔道一時如臨大敵,當然更多的是聞風而來參加選拔弟子的世俗之人。一時之間,昆侖派再次傳遍天下,尤其此次選拔弟子更是成為了修真界近三百年來最大的一樁盛事。
轟轟烈烈的昆侖派收徒盛事已經開展了五個月之久,再過數日,收徒之期便截止了。隻是從各峰首座或負責收徒的弟子的表情看,似乎都不太理想。有機緣者經過昆侖山多重苦難和考驗才能來到昆侖山腳.一路上山林野獸,荊棘茂林,危山險水,非意誌堅定者難以達到,數千年來淘汰者,不計其數,以至拜師求道者越來越少,以致在凡間對昆侖山仙道隻是傳說了。
這次由於昆侖閉門已經八百年,讓世人似乎忘記了重重困難,卻看了得道成仙的一線希望。五個多月以來,蜂擁而來的世俗之人何止萬人,但沒有發現幾個資質好的人才,多半都是庸庸之輩,這諸多日子來,所收也不過數十人而已。
這天,正是昆侖道派開山受徒的最後三天了,昆侖道派的第三代弟子,明昆、明侖、明清、明海、守在山道上接引前來拜師的凡人。
清幽的石階小路,蜿蜒而上。耳畔傳來鳥兒的輕吟,遠處雲氣彌漫,如臨仙境。時值此刻,通過首次考驗的人們都已經上了山,在山上隻等著最後一輪測試了,而大多的昆侖派弟子,除了護山之人,大部分都有任務在身。所以,在這上山的路上,便幽幽不見人影。
在昆侖山外,有七八個風塵仆仆的年輕人,正議論紛紛。看著無邊無際的雲海,伸手不見五指,不時傳來各種野獸的怪嘯之聲。隻見一個紫衣青年麵露疑惑,向其他人詢問道:“這裏如此濃厚的霧氣,如何能讓我們找到上山的路呀?”
另一青衣年輕人也應聲道:“是呀!聽鎮上人說,很多人命喪其中,看來昆侖仙派招收弟子之說未必為真……”其他人也麵露猶豫之色,顯然萌生了一絲退縮之意。
“哼……好不容易有如此良機,竟然還要退縮……”聽了那兩人的對話,又見其他人一副膽怯神色,一位魁梧大漢顯然剛剛趕來,不屑地說道。
見那魁梧大漢高大的個頭,結實的身子,青衣打扮的年輕人雖然麵露不滿之色,卻不敢嗬斥對方,隻是嘟囔了一句:“又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家夥……”
那魁梧大漢根本不管他的小聲嘟囔,向周圍的人大聲地問道:“你們有誰敢和我一起上山?***見無人應聲,不由得掃了眾人一眼,透出不屑的神情,大步地邁入了茫茫的濃霧之中。
對著變幻莫測的濃霧,大家神情顯得格外複雜,麵露不滿,又夾雜著一絲期盼,靜靜地望著魁梧大漢走進去的地方。
這時,濃霧裏隱隱傳來幾聲犀利的野獸怪叫,漸漸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一聲緊過一聲,狂烈無比,好像要衝出來。
緊接著,大霧裏麵又傳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大家仿佛看到了那魁梧大漢被暴烈的怪獸們撕成無數的碎片,然後爭相吞搶血肉的恐怖樣子。
頓時,大家臉色一片蒼白,甚至有的已經顫抖起來,那青衣年輕人更是不堪,臉色蒼白如紙,開始向遠處倒退,其他人一見,立刻緊隨其後,紛紛地逃離開來。
在他們離開不久,一個八九歲小孩出現在雲海之外,看著隱隱而逃的那群人,露出一臉的不屑的神色,然後不緊不慢地向雲海中走去。
這個小男孩正是匆匆趕來的路凡,那天他剛剛走出山穀,便聽到了昆侖派重開山門,大招弟子的消息,不由喜出望外,一路風塵仆仆地向昆侖而來。
等到了昆侖山外,恰巧昆侖派招收弟子很快僅剩最後幾天,但路凡沒有著急地闖入雲海,躲在周圍,小心地觀察裏麵的動靜。
今天那魁梧大漢進去的情景,顯然並不是第一次,每當有人闖進雲海,似乎都會出現這種情況,路凡清瘦的小臉上,露出機靈的笑意,猜測這可能昆侖派故意設了一道關卡。
剛剛步入雲海,一股凍切寒骨的冰冷之氣迎麵而來,陰冷地透過他的衣服似乎侵入其體內。路凡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此時奔湧翻滾的霧氣夾雜冰冷的寒氣,不斷地湧向路凡,衣服外麵結了一層厚厚的玄冰。他不由得大吃一驚,感覺身體似乎已經麻木,腳步也開始緩慢下來
“不對,這不是真的?”路凡冷得發抖,立刻雙手攏在前身,似乎這樣可以身體的溫度,但明明看見衣裳上結了厚冰,卻一點冰冷的觸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