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蕭便從昏昏沉沉的睡意中,被人叫醒。來人是一個彪型大漢,虎背熊腰,胸口巴掌大的護心毛,腰間佩刀,一身短打汗衫。
一眼便認得,這漢子是二皇子的手下近身侍衛。這唐周城,現如今可謂是虎嘯龍盤,各方實力都是瞅準了這裏,畢竟,這裏可是有三萬沒人約束的大軍呢。而哲皇子說來可笑,單槍匹馬,隻有這幾個貼身的近衛跟隨。
殊不知,現如今在唐周城,造反,勤王,一念之間耳。
匆匆洗漱,根本來不及吃早飯,李蕭便朝議事內堂走去。
果然,一大早,已經來了許多人。零零散散看去,全是唐周城現在有頭有臉的人物。哎,天下將亂,這些人怕是早就心懷鬼胎。在他們眼裏,二皇子算個屁啊。
隻是,隱約來之前,李蕭看到左右長廊後院,全是刀斧手。那鋥光瓦亮的長斧,樸刀和虎視眈眈的刀斧手,細想,這是哲皇子設下的鴻門宴啊。
進了門,李蕭便施禮道:“家師身體不適,不能來了。”環顧四周,那劍道高手,‘醉’也不在這裏,想必昨夜一戰,他也傷了筋骨元氣。靜養去了,隻是,看著二皇子的眼神,便能看明白,這小子是知道長廊的那場切磋的,隻是,他並沒有一語道破。這給李蕭和他中間豎了一層曖mei的薄霧,省得把話挑明白,弄得大家心知肚明。
再看其他,太守方鋼站在二皇子身旁,手不離刀。二皇子周圍站著三四個虎軀侍衛,各個放低了呼吸,神色凝重。
李蕭的到來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尤其是,他的腰間還佩戴著定王府的金牌。這種場合,這種情況下,帶著這樣一枚金光閃閃的金牌,讓很多人浮想聯翩。
都知道,定王現在沒了蹤跡,那麼要不就是在二皇子手裏,要麼就是在太子手裏。後者可能性很大,那麼如此一來,定王唯一的兒子,現如今的出現又拿著那能調動虎都衛的金牌,如此一來,豈不是,李蕭已經投靠在了二皇子的麾下?
一萬多的虎都衛啊!到哪裏都是衝在最前的軍隊!百戰之中從屍山血海開出一條血路,那可是定王手下精銳的精銳。曾幾何時,這支軍隊挫敗了多少勁敵。
如今,這一萬人已經歸攏到了哲皇子麾下?那麼,這皇位太子能坐穩嗎?
不能?可人家現在在乾都,挾天子以令諸侯呢!
能?眼前的這二皇子若是揭起勤王的大旗,那麼,太子又有幾成勝算?
而浮想之中,所有人都把問題,歸結到一個點上。那便是,就算二皇子統領了這三萬人馬,又如何?沒有皇帝的手諭,他是無法帶兵進皇城的。
無兵進皇城,除非太子當真能夠力挽狂瀾,誅殺太子,然後給他灌上一個莫逆的大罪。那麼,這天下,當真就是二皇子李哲的了!
隻是,太子單槍匹馬進皇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此一來,隻有一條路了,強攻!三萬人馬,就算有一萬的虎都衛,又如何?皇城牆堅,區區三萬?就算來十三萬,也得死去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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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這時,一聲竊語,如漣漪一般,蕩漾在了眾人的耳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