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需要溫暖的冬天應該是一個最需要關愛的季節吧!
“老板,這饅頭多少錢一個啊?”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破舊棉襖,看著也就八歲的小男孩,雙手趴在櫃台上,凍得有些生紅的臉蛋湊在冒熱氣的包子籠上,也許這樣子暖和些吧。
“兩毛錢一個,喂!臭小子,把你的髒手拿開,別弄髒了我的鋪子。”穿著厚厚棉襖,戴著帽子的包子鋪老板不耐煩的拍了拍小男孩的兩隻小手,將他推開了櫃台。
遠離櫃台的男孩不禁打了個冷顫,小手從褲袋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五毛錢,還有一張缺了一角的兩毛錢。
“老板,我隻有七毛錢了,您行行好,可以賣給我四個饅頭嗎?”小男孩雙手緊握著那三張錢,遞在老板跟前,雙眼透著真誠的懇求。
“什麼,七毛錢就想買四個?你當我這兒是開慈善的啊,去去,一邊去,別打擾我做生意。”包子鋪老板哧聲驅趕著小男孩,其實那少的一毛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事,隻是他就是不願意賣給這個乞丐小男孩。
“老板,您是好人,我求求您了,就賣給我四個饅頭好嗎?我給你翻跟頭,您看,我翻得可好了。”小男孩說罷就在厚厚的雪地裏打起滾來,惹得鋪子裏的吃客一陣哄笑。
“老板,來十個包子!”這時旁邊走來一個剛下班的小白領,遞了十塊錢過去,吸引了包子鋪老板的注意。
“好嘞,十個包子四塊錢,您拿好,下次再來啊!”包子鋪老板咧著嘴把包子拿給了小白領,全然不顧依然還在打滾的小男孩。
“孩子,你不是有七毛錢嗎,拿三個饅頭走就行了嘛,幹嘛非得要四個啊!”鋪子裏一位大爺也許是看不慣吧,出聲勸說著他。
小男孩呆呆的站在雪地裏,昏暗的夜燈下,他的影子孤獨的躺著,仿佛可以吞噬掉黑暗一般。他緊緊握著手,一雙倔強的眼睛緊緊盯著櫃台上的饅頭,嘴裏喘著粗氣,手一會兒握緊,一會又鬆開,似乎在做著什麼決定一般。
最後小男孩終於是沒有再鬆開手,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眼睛盯著櫃台上的饅頭,泛著狼一般的光芒,突然,他動了,快速的撲向了有他一人高的櫃台,先是把手上的錢一扔,然後兩隻手各抓住兩個饅頭,轉身撒腿就跑。
這一連串的動作卻是沒有逃過那些吃客的眼睛,這時倒是都一個個的站起來呼喊著老板,你饅頭被偷啦!
“哎喲喂,我這個暴脾氣,兔崽子,偷東西偷到爺爺我鋪子裏來了,讓我逮到你,不打斷你的腿!”包子鋪老板一聽饅頭被偷了,這還了得,圍裙都來不及解,拎著擀麵杖就追了出來,一邊追一邊喊著。
原本潔白的雪地,終是被踏上了淩亂肮髒的腳印,很是刺眼,很是看著讓人心裏別扭。
“橘子姐,二白哥怎麼這麼晚還沒來呢?”
一座全封閉式的孤兒院的圍牆裏,此時正蹲著四個小孩子,他們手把著鐵柵欄,腦袋擠在中間的縫隙裏,紛紛扭頭看著一個方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這時候的孤兒院其實就隻是個收容所罷了,一天兩餐,到了晚上他們都會餓肚子的,肚子餓了就會在這裏等著。
“看!那不是二白哥嗎!”一個紮著雙馬尾辮的清秀小女孩突然指著昏暗的巷子,興奮的喊了一聲。
有些昏暗的路燈將一個長長的黑影拉的搖搖晃晃,緊接著一個快速跑動的小男孩出現在了視野中,他兩隻手分別緊緊抓著兩個饅頭,緊緊抱在懷裏,怕涼了。由於跑的太快了,小男孩一個不小心,突然腳步踉蹌,重重的摔在了堅硬冰冷的雪地上,嘴角磕出了血,手依然高高的舉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