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小吵天天有”都習以為常,至於家庭暴力偶爾為之也不甚稀奇!可就是苦了倆個孩子,幸好是有著爺爺奶奶的照顧還算不錯。
但孩子大了就要入學讀書啊!而許老大又有那麼多的兄妹,許老大的父母也難應付得過來喲!所以孩子的成長讀書還得靠許老大夫妻倆。人一旦是被婚姻家庭這個葫蘆盤掛在脖子上了就很難卸下來喲。即便是生活再怎麼艱難,也很難也不應該撂下家庭這個挑子。尤其是看到乖乖的寶貝女兒一天天的長得水靈,讓人疼愛,許老大就覺得生活得發奮哦!於是,他開始跑單幫了,先是去了省城,工地上的重活累活幹過;街頭路邊給人拆裝廣告的粗話危險的活幹過,後來跑的地方也多了,最終選擇了沿海的這座大都市,從事的行當多了,最終還是選擇了專門清洗戶外門窗的活。這活也被稱作為“蜘蛛人”,技術含量不是很高,膽量的要求倒是很大,收人也不少。盡管有些危險,拿許老大的話說:“越是危險的就越有挑戰性。”
再回墨石鎮的時候,穿著雖不像年青時那樣前衛,但緊追時尚的個性仍是許老大不變的風格:已過不惑之年的他畜起了長發,較為時尚的大紫的唐裝,加上一副墨鏡,很有些派頭,若是再穿上一雙高高的黃皮馬靴,簡直與那位唱著《天堂》的蒙族歌手好有一比啊!當然了,還缺一柄長把子的吉他了。而許老大的名號還是那麼的響亮。
聽許老大的老婆講,許老大晚上喜歡看書,且不看的一兩點就睡不著,而看的又大多是一些閑書,小報雜誌之類的,你要是和他聊起這世間的奇事軼聞,上天入地,國際國內,那許老大可了解的真不少,胡天慢侃簡直“老百曉”一個。可人們在聊天過後不禁要問:許老大自己一生又做了多少的世事呢?
剛到大都市的時候,孩子都大了,在老家墨石鎮也建了一幢兩層半高的樓房,兒子也有了兒子和女兒。隻是聽說許老大的兒子很有些飄——腳不著地的走路——做事很不踏實,似乎正在重複著許老大的故事。倒是女兒挺爭氣——讓許老大多少有些寬慰——先是考上了京城的一所大專,畢業後又來到許老大呆的大都市,還找了份不錯的工作。唯一讓夫妻倆遺憾的是:女兒找的對象卻是大學時的同學,北方人天遠地遠的且不說,且是個欠發達的地方。
每每提到“欠發達”這茬,許老大的叔叔就說:“隻要人不懶,踏實就好啊,不像有的人,好好的田地去拋荒,好好的工作不去幹,好好的機會......”話音未完,許老大逢見叔叔說這些話呢就笑眯眯著說:“行了哦,別說我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好好的?”那怎麼現在回來了呢?哦,該死的肇事車,可惡的肇事車讓許老大呆在老家治療休養,一住就是一大半年。也就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許老大講自己愛上了古典詩詞,而且還說這回在縣城醫院裏那段時間,除了幾個至親至愛的人看過他,以前的什麼朋什麼友啊,全都沒見到一個人影,那怕是電話問候一聲短信關心一句都沒有啊!什麼叫做世態炎涼和人情冷暖,活了大半輩子的許老大現在才算是真正的把他搞懂了。於是,他也偶爾拿手機把玩些叫人看了似懂非懂的短句篇章,發發感慨什麼的。倒是他老婆快言快語的說得直接:“現在你呀,就莫指望這個來看你,那個來看你啊,誰叫我們常年在外的,家裏的人情世故一點都不要呢?人家不理你,也是常情啊,莫看你對我又是打來又是罵的,現在你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嘿嘿,還隻有我來照顧你吧。這才叫患難見真情啊。莫叫你窮呢,這就叫貧賤夫妻百事哀!”許老大徒有苦笑以對。
許老大的老婆還說:“還是你家老頭子看事情看得準,以前叫我們莫買城鎮戶口,幸虧是聽了他的話,嗬,現在他還幫我們買了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保險,要不然的話喲,看我們哪兒來的錢給你治這個腿誒!”說完,兩人都是暗自慶幸,相視一笑。
聽說許老大的恢複得很順利,隻是花的時間長了些。至於許老大還去不去沿海的那座大都市呢?他的兒子會不會真的重複他的舊事呢?他兒子的兒子......嗬嗬,這一切也還在聽說著呢!